鹿行吟喃喃说:“这么快吗?我已经睡过去多少年了?”
“不快啊。”顾放为跟他数,“你看,你马上都要十八岁了,上完大学,你也22岁了,四年很快的,弹指一挥间。我已经跟叶阿姨说了,她不反对,老头那边我看着态度也快软下来了,我们趁机就把这件事说好吧。”
“可是。”鹿行吟还是慢吞吞、轻软地说,“等我上了大学,说不定有人比你更帅,比你更好,我现在答应你,很亏。”
顾放为:“……”
他快郁闷死了:“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小计算器。你记得你昨天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的吗?”
原来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上演一遍,鹿行吟眨巴眼睛,他不记得。
“昨天你说好,我们都说好的。”顾放为信誓旦旦,“你答应了,叶阿姨和我爷爷都在场,你没法反悔。”
这样吗?
顾放为一向喜欢胡说八道,看现在的样子又像是真委屈,鹿行吟也拿不准这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这种时候顾放为居然还要他哄,鹿行吟觉得困,也懒得理他,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顾放为看他又要睡了,赶紧说:“等一下,不要睡,鹿行吟,小计算器,宝贝,再陪哥哥说说话好不好?”
“不要。”他嘟哝,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睁开眼睛问他,“我的刀口愈合之后,还会长头发吗?”
“刀口很窄你放心,医生特意考虑到这一点了,以后都看不出刀口的。”顾放为见他说话了,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鹿行吟,鹿行吟?小鹿宝贝,弟弟。”
鹿行吟实在困了,又被他烦得不行,上涌的疲软中,他睁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只又咕哝了一句:“你要不要留长头发,顾放为。”
又睡了过去。
睡着后还想——顾放为会不会干呢
这钢铁直男八成觉得长发娘娘腔,打死不肯,不过他现在是病患,也或许会纵容他。
昏沉中他只感觉到手背一烫。那温度初觉是烫,后边发现只是因为病房太凉,那是另一个人的体温,是顾放为俯下身,亲吻了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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