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舸低头看了看陶思稚,觉得他赌起气来有些好笑,“嗯”了一声,懒得理会胡以追玩味的表情,带着他走出去。
出了书店的门,蒋舸有些烦躁,没有立刻打车,和陶思稚一块儿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陶思稚突然说:“我还有几本新书没看的,下周还要来。”
蒋舸愣了愣,看他一眼,问他:“那你还走。”
“嗯,”陶思稚说,“你不高兴了。”
蒋舸没想到陶思稚还能看出来别人情绪,就随便逗他:“这你都知道。”
陶思稚点点头,往前走,快撞到花坛也不绕开,蒋舸伸手拉了他一把。
陶思稚手臂很细,皮肤温热。他看了看蒋舸,说“谢谢”,看起来很无害,让人觉得很安全,也平静下来。
走上天桥,蒋舸停下来,背靠着天桥的栏杆,想了一会儿,主动对陶思稚解释:“刚才那个人是我爸和他前女友的儿子,比我大两岁,留过两级,所以跟我是同学。”
陶思稚用很安宁的目光看着蒋舸,说:“哦。”
“他恨我也正常。”蒋舸对陶思稚说。
陶思稚想想,忽然又说:“你不高兴。”
蒋舸笑笑:“谁被人恨会高兴?”
陶思稚看了蒋舸一会儿,忽然靠过来,抱住了蒋舸,他穿着很薄的T恤,体温传到蒋舸身上,脸靠在蒋舸的胸口,不知道是为了给蒋舸鼓励,还是根本自己想依赖蒋舸。
“蒋舸,”他糊里糊涂,又牛头不对马嘴地对蒋舸说,“我哥跟我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应该只看喜欢你的人。”
他的声音闷闷的,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蒋舸。
蒋舸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没马上把他推开,蒋舸心情好了一点,回应他:“跟喜不喜欢倒是没什么关系,我不需要谁喜欢我。”
陶思稚抬起脸,看着蒋舸,动动嘴唇,像不太理解似的,反问:“不需要吗。”蒋舸手停顿了一下,微微用力,把陶思稚推开了少许,让陶思稚自己站直了。
他和陶思稚站在天桥上,温热的风像从四面八方吹来。
陶思稚又看了他片刻,忽然转过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天桥下的车灯,蒋舸一开始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头,后来意识到,陶思稚是不是有可能是在害羞。他说的喜欢可能是那个意思。
凌晨从市中心的天桥上往下看,主干道依然车水马龙,车灯迅速地闪过。
蒋舸没有回应的意愿,不过也没有很排斥,他看着陶思稚的侧脸,觉得原来像陶思稚这么奇怪的人,做不擅长的情绪表白时,居然也有他自己的可爱。
蒋舸也看了一会儿车灯,陶思稚还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在等什么答案一样。蒋舸想了想,对陶思稚笑笑,故意问他:“哦,谁喜欢我,你吗?”
陶思稚还是看着天桥下,不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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