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知道商容与离经叛道,跟条疯狗似的,但这条疯狗在她面前还是有点分寸,很少咬着她不放。
现在,这条疯狗何止是咬着她不放,怕是要咬断她咽喉。
让她所有侄女过来给成王当妾,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商容与敢这样说。
成王震怒,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桌子上的纸张被拍得翩翩起舞:“你皮又痒了是吧?”
他堂堂一个王爷,去纳自己侧妃的侄女们为妾本就不成体统,现在还要拿儿媳的赏金来养姨娘,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父王,你自己都不愿意纳,为何要让我纳?”商容与淡淡看着他老子。
刘侧妃脸色难看:“世子,您若真的不愿,也没人逼你,但您这话未免也太折辱我刘家的女儿了吧。”
商容与朗声微笑:“侧妃,你若是怕折辱,何必当着我的世子妃面提这些?”
他从不踩人脸,但无奈有些人非要把脸塞他脚底下。
“我今日就明明白白说清楚,我商容与已经娶妻,今后我的后院也有且仅有世子妃一人,若是谁非要塞给我小妾,那必定头天坐着花轿进来,第二日就抬着棺材出去,喜事丧事一起办了,也省的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说着,商容与就牵着冉清谷的手朝外面走去。
成王气急败坏:“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吧。”
刘侧妃看到商容与同冉清谷走了,气得郁结于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几滴眼泪:“王爷,我也是一番好意,想着能让王府填几位子嗣,好热闹热闹,世子不愿说一声就行了,怎可如此折辱妾身。”
成王哄着刘侧妃:“容与他年轻气盛,年纪小不懂事,你包容包容一下他。”
他话锋一转:“其实这事儿你也有不对,你明知他们夫妻感情现在正蜜里调油,你还给他塞妾室,你让毓儿怎么想?更何况容与那性子,若是那么好打发的,我也不会如此头疼。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刘侧妃暗暗咬着牙:“是。”
此路不通,定然有其他路。
这个白毓仗着商容与宠爱就敢如此作威作福,假以时日,她必定要爬到她的头上。
冉清谷被商容与握着手回到沉鱼阁,整个人还恍恍惚惚。
商容与见他脸色不太好,伸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问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冉清谷摇摇头:“没事。”
商容与微笑着:“那就好。”
他在长廊下牵着冉清谷的手走着,廊桥两边细雪纷纷。
王府的春梅一夜之间全开遍,白的像雪,红的似血,红白相间,影影绰绰,景致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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