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捧杀?”
冉清谷点头:“是,皇上虽疼爱二皇子,但更是溺爱太子,现如今太子任何一方面都不如二皇子,我们不如顺势捧二皇子,到时候天下人皆知二皇子劳苦功高,在太子眼里就是二皇子欲要将他取而代之,那时,太子还能坐得住吗?他一旦坐不住,那将是兄弟阋墙,手足相革。而我们只需要坐收渔利……”
方长弓:“那万一是太子杀了二皇子呢?”
冉清谷低着头,看着自己左手,摸了摸那血玉扳指:“捧杀,捧杀,捧就是杀,到底是太子杀二皇子,还是二皇子杀太子,对我们有区别吗?反正最终,我们两个都是要杀的。”
众人暗暗惊叹。
听这人说话,经常气力不足,听那声音就是个病弱之人,可他不经意间说的话,重若千钧又寒芒刺骨。
“如果我推算的不错,这事情年底前就会有结果,那时,便是我们起事之时。”冉清谷淡淡说,“是成是败,还是要战场上打一打的。”
无论是太子杀了二皇子,还是二皇子杀了太子,赢得了的那个最终都会对三皇子下手。
那时是成是败,是马革裹尸,还是脚踏白骨笑王侯,都是要走一遭的。
商玉州赞许点点头:“清谷说得不错,如今的局势对我们并不明朗,大家先回去准备,将来我们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
几位大臣点点头:“谨遵三皇子令。”
在那些人走后,冉清谷才起身,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冲着商玉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告辞。
商玉州突然开口:“你算来算去,好像少算了一步。”
冉清谷不解回头,满眼狐疑。
商玉州:“你只算太子与二皇子,你有没有算过商容与?他在将来大争之世,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会帮谁,或者他会对付谁?亦或许他是否要拥兵自立?”
冉清谷:“他谁也不会帮,谁也动不了他。”
也许将来,他再见到商容与时,是兵戈相向。
以沉默,以刀剑,或者以其他……
商玉州嗤笑:“是啊,毕竟他手里有兵权,那才是大溯的命脉。清谷,你今日为何出手如此之快,想出这样的损招来对付太子二皇子?”
冉清谷神色恹恹:“没什么,我本想等着二皇子自己乘胜追击,逼迫太子,但没想到他那么不中用,不如我们帮他出手好了。”
“恐怕不止如此吧?”商玉州脸色沉下来,一字一句,“你不想让商容与越陷越深,无可自拔,因此想早点解决这里的事情,这里的事情越早解决,你也就越早不用欺骗他,他便会早点知晓你的身份,自然不会再无可救药爱上你……”
他苦笑:“看吧,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我才是一个世界的,商容与他什么都不是。”
其实他也不是很懂。
他认识冉清谷这么多年,冉清谷做事只考虑结果,从来不为别人考虑。
就连对他的姨母冉裳,他直接弄瘫了冉裳的丈夫白国公,他想到的从来就是不能让白国公伤害冉裳,他下手从未考虑过冉裳的感受,毕竟白国公是冉裳的丈夫,对于一个丈夫瘫了或死了的女人来说,她心里又该如何接受这件事,外人又会如何看待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