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湮看到何漠后,也很震惊,他走到少年前面,感慨道:“何漠,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何漠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曾知道我从放逐之地出来吗?”
“百年前,篱然跟着你跳入放逐之地后,我和天帝之间有了裂痕,我知自己再也不无法像以前一样面对天帝,所以来到了西滨州,从此不问世事。”
说到百年前,邬峙眼里也还有很多悲伤,“不过你从放逐之地出来这么大的事,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你知道篱然也出来了吗?”
“你说什么!篱然他也出来了?他还活着?”观湮神色激动,难掩惊喜。
“是啊,他出来了,他以为你因反抗白昌而被天道消亡,日夜难安,支撑着残余的神魂,拜入阖山宗,一心要为你讨回公道。”何漠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不知道原来你们一家人正享受着天伦之乐。”
“所以,最好是他永远不知道,不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何漠手握承影剑,指向观湮身后的女人和少年。
当时他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熟悉,这熟悉不是因为篱然,篱然说过他长得像未曾见过面的母亲。这抹熟悉来自于篱然的另一血亲,观湮。
于是,他放走了这个少年,想确定这个少年是不是和观湮有关系。没想到不仅有关系,他还是观湮的另一个儿子。
正如当时乔执回所说,篱然并不是观湮的独子。
从那时起,他就想除掉这个少年了。可惜,这个少年自从回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本来他还可以继续寻找机会,在不与观湮正面相对的时候除掉他,可是经过刚才天帝与篱然的谈话,他知道现在就必须处理。
他能想象得到,如果篱然见到这个少年,将会是怎样的伤心,尤其是经历过百里微的事情后,敏感的他,定然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所以,在天帝要带篱然来见观湮的时候,他才会紧张。
在他没处理好这些人之前,他不想让篱然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阿爹。
篱然不能见到这个少年,哪怕他知道,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弟弟,只在曾经。
他不能见到活生生的弟弟,尤其一个对他存在恨意的弟弟,代表着很多意义的弟弟。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是篱然,又是篱然!明明最悲惨的是我!”
少年听到篱然还活着,就已经恨恨咬住双唇,再看见这个人拿剑指着自己,好像自己天生就不该存在一样,委屈的不行,控制不住地对着何漠大喊。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一直以为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他救了自己,还放自己离开。
明明就是不公平,同是父亲的孩子,他从头到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而篱然呢,从小在太和殿长大,被父亲和天帝所宠爱,被万人尊崇,为万人所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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