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西笑着接话道:“父亲说过,那家的熏鱼很好吃,别人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他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帮谭雪淑推开后台的大门——他们身后剧团还在高明鸿的带动下喊着老板请客,誓要从乌瑟手里敲出一顿大餐,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全国巡演。
乌瑟被闹得脸上也显出点鲜活的无奈,举手叹气答应晚上请客,包场请大家吃好的。
幸亏国内音乐剧是小众,缪斯剧团逼格再高名声再响也不是媒体追逐的焦点,这么一大群人闹哄哄地聚餐最多热搜上挂个尾巴。
不过乌瑟推测要是班西和谭雪淑吃饭被狗仔拍到,倒是秒上热搜的概率更高。
毕竟谭雪淑那段闹得一地鸡毛警察上门的豪门婚姻,至今仍是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任谁提起不说一句谭家小姐可怜,高家男人不是个东西,又说闹成这样都不离婚还有了孩子,果然豪门水深。
剧场外面确实有狗仔蹲守着准备拍谭雪淑,哪怕只是拍到谭雪淑和高明鸿的照片,也能来一段母子情深加高家的继承人之争,凑够明天的头条。
但他们一直蹲守到半夜,也只拍到剧团热闹和谐地出去聚餐,勾肩搭背让他们编不出什么能吸引眼球的故事,更别说谭雪淑完全没有出现。
事后假如他们去翻监控,就能看到谭雪淑和一个年轻男子同车离开,他们却像个瞎子视而不见的画面——别问,问就是巫师的小技巧。
都不需要用什么法术,只要通过“门”沟通土地,短暂地调整能量场,就能得到这样类似于隐身法术的效果,甚至在监控里拍到的画面也会分外模糊,就是一团团的马赛克。
不知道这些的谭雪淑在出门后还特意给自己的公关打了个电话,免得第一次见面的大侄子跟自己吃个饭,第二天就成了她亲密交往的小男友。
这顿晚餐她吃得很不错,几句话一对就完全确认了班西的身份。
班西还给她手机里存着的全家福——那时候班西才三四岁,被母亲抱在怀里拍照,谭雪淑感慨兄长的长相几乎没变,又遗憾于自己素未谋面的嫂子早逝。
她开了瓶酒,聊着聊着醉意微醺,和班西回忆起以前的事。
人但凡上了些年龄,就容易记不住现在,忘不掉过去。
谭家是申淮一带的名门望族,上一代只有他们母亲谭雅琳一个独女,便安排招了公司里老实肯干的年轻人做赘婿,不过因为那赘婿在谭雪淑出生后没多久便遭遇车祸过世,谭雪淑对他没什么印象。
谭雪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上面两个哥哥都很宠她,大哥会画画会弹琴会给她念散文诗,画画拿过许多奖项,二哥成绩优秀名牌大学争着要,却会心软地偷偷帮她补写不完的暑假作业。
而她……
“那时候我想要继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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