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年纪轻轻的。”妮娜夫人让开门,“你先进来坐一会,晚饭还没吃呢吧,我给你拿点吃的垫垫。”
妮娜夫人家里熏染着味道浓郁的香气,有点像她给钱女士的龙牙草的味道又有些许的不同。那种味道有如实质地包裹住踏进这个家的每一个人,安抚下焦躁不安的情绪,仿佛陷入了沉睡般的宁静中。
妮娜夫人说自己已经和钱小雅吃过晚饭,钱女士谢过她帮忙照看女儿,接过妮娜夫人送上来的蛋糕。
其实她一点也不饿,胃里翻腾着只想吐,但她还是吃了几口补充了点能量——中午她就没胃口只吃了几块饼干,晚上再不好好吃东西,身体肯定要撑不住。
这段时间因为睡眠不好,她的胃口也很糟糕,陪着女儿的时候还能多吃一点,却往往吐出来的更多,倒是减肥效果极好,几天就能瘦好几斤。
妮娜夫人端上来的蛋糕又甜又腻,吃下去又在喉咙里泛上一股子奇怪的腥味,翻搅着钱女士的五脏六腑都缩在一起,像一块被拧干的毛巾,恨不得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榨出来。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说着是借一下厕所,一进去就直接呕了出来。
妮娜夫人家里的香气忽然变得浓郁到让她没办法呼吸,她两眼发黑难受得蹲在厕所的地上,刚醒来时的那种脱离虚弱愈发强烈。
钱女士看见一双软底的拖鞋停在她面前。
“你没事吧?”她听见妮娜夫人的声音,勉强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昏沉浑浊的眼,把她的意识骤然砸进了黑暗之中。
“你不会有事的。”妮娜夫人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钱女士的肚子,不知在和谁说话,“你会好好的。”
窗外幽绿的光一闪而过,低低地响起几声雷鸣。
……
钱女士会不会好好的时律暂且不清楚,但把那个灵魂送回去的时候安吉丽娜也跟过去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太好。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的呢……
时律捂着脸却控制不住从耳根到脖颈蔓延的红,他说不出来,他想不明白。
好像一切的开始,都在班西毫不犹豫地闷掉了一瓶药开始。
药剂瓶还在他手里攥着,不剩半滴液体的瓶子还能嗅到浓浓的酒味,要不是酒味里还混杂着药材的气味,他都要怀疑班西喝掉的不是药剂而是一瓶烈酒。
还得是那种接近纯酒精的级别,才能一口下去让班西上头到这种地步。
“嗯?”班西眨了眨眼睛,出门前他替换了自己的眼睛,高价收购的冰种翡翠在他眼中呈现出通透浓郁到令人心醉的绿,水光盈盈也说不清楚是翡翠的光泽还是他眼里的光,睫毛半垂着也遮掩不住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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