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双明很珍惜自己的四个瞳孔,点点头表示知道,又把拎来的点心分了大半给安吉丽娜——时律和班西都不是特别爱吃甜食,这东西拎来大半也是进安吉丽娜的肚子。
站在班西和时律的办公室门前钟双明格外响亮地敲敲门,又敲敲门,听见里面说进了才慢慢推开门——
“还不快进来。”时律瞪了钟双明一眼,“探头探脑的当贼呢。”
他这语气钟双明再熟悉不过,一挑眉想反驳几句,张张嘴又有些词穷,还有点眼睛发酸。
四个瞳孔就是这点不好,稍微有点眼眶湿润就遮掩不住,他都感觉有眼泪聚在眼角,眨一下眼就得往下掉。
这可不行。
钟双明赶紧瞪大眼试图把眼泪给收回去,想他什么时候在时律面前流过眼泪,就是当年时律跟交江龙打过一场虚弱到要沉睡,他也是等时律埋在山里睡死了才开始哭的。
怂可以,哭不行。
当初第一次见面被天狗吓得哭不出来的重明鸟如是道。
那时候钟双明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鸟,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时候还是无名天狗的时律吓得掉毛,还又害怕又想往人家身边凑,以至于猫王爷身边都得有个鸟形的香炉。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明白,震慑自己的不是天狗作为大妖怪的威压,吸引自己的也不是大妖怪的强大力量,而是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妖怪,对孕育自己的土地本能的敬畏与亲近。
只要开了灵智与天地相通的,不论妖魔鬼怪还是修士仙人,没有那个能抵抗源自骨血最深处对土地的敬畏,何况时律确实是有权限——在这个时代不怎么多但也不怎么少——对于属于这块土地的神秘的掌控权。
如果是管理中心最上面那群是钟双明的上司,那么从神秘的角度来说,时律是所有他们这些存在的顶头上司。
还是现世中所能存在最顶头的那个。
钟双明依旧觉得管理中心那群老不死的一个比一个烦,不过他也能理解他们那种复杂的心态。
所以按时拎着点吃的喝的来跟时律扯淡一两个小时,回去转告点“一切正常”的消息,你好我好大家好。
“对了。”钟双明把蛋糕推给班西一份,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听出入境管理那边的朋友讲,前两天审批到几个入境申请,也是姓罗斯巴特的,是不是你的亲戚?”
班西挑眉笑道:“应该是。”
“就是……关系没那么好。”他接着道,“可能是来绑我回去相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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