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已经开始逐渐独当一面,很多重要的决定都要他来判断。只是,李斧在这方面并不是多么的擅长,一方面是因为他原本就没有研究过这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分不清战争里面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听着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任何一个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士卒都知道,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上面的一个决定,很有可能让下面的人死伤数万。
好在,李斧的身边还有一个刘玲。
这也是当初肖遥想到的。
既然让李斧支援这边的战场,就不可能让刘玲不陪同。
而且刘玲原本就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再加上她原本就和李斧之间关系密切,让刘玲跟着李斧一起开辟这边的战场,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没什么问题了。
即便是这样,现在的刘玲面对此时的难题,计谋上也有些捉襟见肘了。
“李斧,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了。”两人站在数十米的城墙之上。
一眼望去,能看见不少烽烟,还有大大小小的坟包。
有的里面埋葬着北麓士卒的尸体,有的,则是赵国士卒的马革裹尸。
只是现在他们再也没有这些身份注明了。
他们,都只有一个新的身份。
为国捐躯,为国战死的士卒。
不管是北麓的士卒还是赵国的士卒,都是如此。
在他们的后方,那两万人卷着尘土还在慢慢靠近。
在城墙下,还有不少刚经过一场鏖战的北麓士卒,此时正靠在墙上小息片刻。
即便是休息状态中,他们的怀里依然紧急抱着手中的兵器。
时不时的,也有一些忽然惊喜,满脸的恐慌,眼睛里还积攒着一些泪水,一双瞳孔变得通红。
大概是应了那句金戈铁马入梦来。
“我安排人,带你撤走。”李斧轻声说道。
他的一条胳膊上还缠着白色的布袋,上面渗出了斑斑血迹,鬓角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
在他的眼神中有着难掩的疲惫。
“送我走?我去哪?”刘玲笑着说道,“你是想要让我做一个逃兵吗?”
说话的时候,刘玲的身体慢慢依附在李斧的怀中。
“你以前不是就和我说过,你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逃兵,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势,只要抓到逃兵,都是格杀勿论吗?”刘玲揶揄道。
李斧倒是没有半点脸红,还保持一种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模样,深吸了口气,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没有理由相提并论,别人不可以当逃兵,不代表你也不可以,再说了,人都是自私的,用一种要求,要求别人,没什么问题,可拿来要求自己身边的人,却有些难了,北麓有多少贪官污吏?不是说女帝无能,比起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以后也会越来越好,可依然存在着,那些贪官们抓起别人的时候倒是丝毫不心软,可真到了他们自己,一个个的又有一百种理由……”
刘玲笑得花枝乱颤:“你现在懂得还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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