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把刀,到了李斧的手中,算是找到了最合适的主人。
毕竟刀不用来杀人,用来做什么呢?
将军未挂封侯印,腰间长悬带血刀。
一草一木,都沾染了斑斑血迹。
尸横遍野,一眼望去,不着边际。
战争还在继续。
人数上,李斧率领的北麓士卒显然占据了很大的劣势。可即便是这样,到现在为止,这些人也没有露出任何颓势,哪怕他们的人数正在锐减,从八千到六千,从六千到四千,从四千到两千,可他们却没有往后退过一步。
不是不想退,而是不能退。
一些年纪小点的士卒,这个时候大概是扛不住心理压力,眼泪哗啦啦往下落着,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依然咬紧了牙冠,挥舞着手中的利器,砍向敌人的头颅,当剑刃亦或者是刀刃,破开皮肤,斩断脊骨的时候,他们的手臂都在颤动着,鲜血滋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道抹去又抹不去的痕迹,将他们染得面无全非,这就是战争,他们也许会害怕,害怕杀人,也害怕被人杀,但是他们更害怕自己的动作稍微慢一些,就害到自己身后的同袍。
除了顶住所有压力,继续往前冲锋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在他们的身后不是什么悬崖峭壁,更不是什么急流长河。
可那是他们要守护的地方,在那座城里多的是他们要拿生命守护的人,不是他们的家人,朋友,爱人,可是,那是北麓的百姓。
李斧以前就说过,他们拿的军饷,都是那些可爱的人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所以士卒们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可以对不起别人,但是不能对不起自己拿的军饷吧?
有不少人,到现在胳膊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挥起手中的刀,在高高落下。
这完全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一种肌肉记忆……
虽然北麓士卒的人数正在锐减,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将大秦王朝的人数也减了不少。
估摸一下,对方现在最多也只有一万五千人了。
六千人换了五千人,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亏本的买卖,可单单拿出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毕竟,之前是八千人对两万人,在这样的局势下,还可以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如果李斧这一次没有死在这里的话,大概,也算是一个功绩了。
这时候,又有八千人,前来支援。
从边城里冲出来的人。
“老金,你特娘干什么!”虽然被解了围,可现在李斧看着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谁让你出来的!”
那中年男人将李斧从人群里接了出来,脸上满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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