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动了杀心?”何画秋收回目光,喉结微微滚动,唏嘘道,“整整四十五条人命……”
方易笑了笑,抄起手边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清凉顺着喉腔流入肺腑,踏平了血液里的躁动,抿了抿湿润的唇角:“我还不至于因此泯灭人性,毕竟他也养了我这么多年。当初只不过是想让他破财消灾,想着直接抢光了他的钱就好了。”
“那你……”何画秋不解,又有些怀疑,“难不成……”
“不,人确实是我杀的。”方易摇摇头,打断了何画秋那不切实际的猜想,直直对上他的目光,沉声道,“因为他杀了我父母,他的财富都是从我父母手上夺得的。”
“什么?!”何画秋震惊不已,错愕地瞪大眼,脚下一个不稳,椅子往一侧倾斜,人也跟着往旁边栽去。
好在方易及时拉了他一把,这才避免了与地面的亲近。
三脚椅彻底罢工了,被麻绳缠住的一只后脚咔嚓一声断了,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似在抱怨着何画秋的无情。
“这回丢了你可不许再捡回来了。”方易把它踢得远远的,然后把椅子丢在墙角,“算了,还是明日把它拆了当柴烧了去。省得你还想给它安回去。”
何画秋赧然地别过头,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行了,坐着吧。”方易身子往后一仰,伸手从走廊处勾过一把小板凳,放到何画秋脚边。
何画秋默默地坐下来,板凳比他想的还要小。整个人坐下后比方易还要矮了半截,说话还要仰着头,莫名感觉跟个小孩似的。
方易倒没想那么多,懒洋洋地抿了口茶,道:“我父亲是建德城的城主,救过姚平安一命,哪知竟是农夫和蛇。建德城有个宝库,里面藏着稀世珍宝,是每任城主辛苦攒下。因着建德城时常遇上天灾,为的便是以防不测日后好用来救济百姓。姚平安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去建德城便也是因此事。”
“他假意提出要助我父亲,父亲拒绝了,并且派人送他出城。姚平安贼心不死,买通父亲身边的侍从在父亲饭菜里下毒,顺势偷走了钥匙。”
“可是姚平安哪里料到宝库的门光有钥匙也打不开。”
何画秋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愕然地看着他:“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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