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抱结束,想得到的也得到了,施昼松开人,缩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第二日早,施昼醒的时候榻上只有他一个人,从旁边的痕迹判断,他昨夜确实跟皇帝睡一起了。
他坐起身沉默了一会儿。
下床换上一旁准备好的衣物,洗漱好就麻溜儿的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昨夜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施昼:“?”
他去了他娘亲宫里,给人请安,顺便蹭了个早膳。
施昼给华蓉征盛了碗粥:“这几日盯着施兆的人有什么消息了?安妃那边呢?”
安妃是之前的皇后,也就是大皇子施兆的母妃。
他原本并不想去了解这些事,但是人已经觊觎他的命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干。
华蓉征眯了眯眸,道:“很安分,皇帝那一出估计让他小心思歇了会儿。”
施昼笑了下:“不够。”
华蓉征冷声:“自然不够。”
企图杀她儿子两次,就这么点惩罚,怎够?
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的。
华蓉征道:“蒋大臣那边我已经让江奕去收拢了。”
这里的蒋大臣是前些日子皇帝下决定派去谨王封地监督地方府兵的臣子。
蒋大臣在朝上也算清正廉洁,并且属中立一派,若是不肯接受,那就收拢陪同而去的人。
——
谨王住的是宫外的驿馆。
施兆当年身为太子,一直住在东宫,废太子封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封地,在京城外!并无自己的府邸,进京的亲王又不可在宫内过夜,只得去驿馆居住。
当夜。
施兆回到驿馆自己的寝房,推门而入后,脸色瞬间阴沉:“日后必会让这些墙头小人后悔!”
这几日他都在费劲心思的结交,那些朝廷大臣敷衍的态度跟不屑的眼神令施兆内心窝火之极。
跟在后头的心腹手下低声道:“有朝一日,主定会东山再起,那些人自会后悔不已。”
施兆愤怒的往内走:“孤——”
他想起这不是谨王府,而是京城驿馆,强迫自己改口:“本王——”
施兆一把掀开榻前的帘子,还未开口,就被吓得噤声。
他的榻上摆着副尸体。
看上去已经死去好几个月了,腐烂不堪,烂肉腐臭,还有蛆虫在黑红的碎肉与森林的白骨中翻滚,众多的白色蛆虫密密麻麻纠缠成一团蠕动,又跌落到榻上。
尸臭味从鼻腔内直冲进胃,让人恶心至极。
施兆离榻只有一两步之远,他看着尸体面目全非的脸,跟空荡荡的黑色眼眶和蠕动的蛆虫团。
他忍了又忍,终于退离几步,直接弯腰稀里哗啦呕吐在自己脚边。
吐完之后,施兆只想离开这个房间。
秽物的恶臭与尸体腐臭交杂一起,对人的感官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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