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先生若疼的话,不说我也不会怪罪的。”
楚青痕闭了闭眸,他家小殿下怎么这般心软的让他……
让他怎么?楚青痕说不清,只是此时心尖随之颤了一下。
楚青痕转身,看着施昼叹道:“臣当真放下了,无妨的。”
他上前,对上人清澈的双眸,控制不住的想靠近面前的人。
揉揉发顶、抱抱人……怎么样都好。
却是不能,君臣间不得越矩。
他心下道,不急。
楚青痕接过施昼怀中的书卷,复又转身往书架上塞书。
施昼试探道:“若是先生想与我倾诉,也是可的。”
楚青痕低声应了:“多谢……阿昼。”
他复又道:“臣一出生便被丢弃,那时正是寒冬,第一对养父母与臣说,幸好来得及。”
听说他那时全身被冻的青紫,他们若是晚来一步,他指不定就命丧黄泉了。
“但是没过几年,他们又丢弃了臣,而后才是臣现下的父母。”楚青痕声线稳定,仿若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臣知晓他们为何丢弃臣,臣的命格不好,给他们带了霉运。”
施昼愤愤反驳:“哪有这个说法?怎么能凭着掐指就能胡说的事就罔顾人命?!”
他是现代人,自是不信这些的。
况且楚青痕这么好一人,他肯定是偏心楚青痕的,觉着凭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就将楚青痕丢弃实在是愚蠢至极。
楚青痕只道:“不怪他们。”
的确如此,第一任父母他已然记不清,但第二任却是隐隐有些印象的,在他到来后,他们的确非常倒霉。
“而第三任父母本身就乃命格富贵的大运之人,他们才未受到臣影响。”楚青痕缓声道。
楚青痕第二次被丢弃时,是明事理的年纪,本身又是极其聪慧的,十里八乡都晓得那户人家出了个俊俏又聪明的孩子,任凭那男人绕了不远路将他丢到城里,他也仍是知晓回家的路怎么走。
他以为这是意外,不肯相信心中的隐隐猜测。
楚青痕从白日走到深夜,用双腿赶着来时坐牛车的路。
房子隔音不好,他们嗓门又大,楚青痕站在窗旁,听的仔仔细细。
他们是故意的。
楚青痕转身走了,在外流浪了多月,他也曾像那少年那么懦弱无能的被欺凌过,后来遇上贵人才有今日的功成名就。
不是并未受到影响,而是一切都未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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