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强力兴奋剂,所有人立刻沸腾了,激动地奔走相告,所到之处尖叫声此起彼伏。可惜兴奋之余,务实的梁栋材遗憾地注意到:该机型首批列装只有120架。
而且除了一小部分在他们之中选拔外,大部分还是由富有经验的老飞行员来驾驶。
狼多肉少,择优上岗。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想要宠辱不惊是不可能的,真能不惊的只有梁栋材这种——既没人宠也没人辱。
在近五百人的训练营中,他竭尽全力只能堪堪保持在中游水平,显然上不了新飞机,倒也不至于被立刻淘汰。
相形见绌的巨大心理压力让他辗转反侧,越来越五花八门的高压高强训练项目让他力不从心,明明已经精疲力竭,明明已经动弹不得,他就是睡不着。
新机型首批只列装120架,按照当前产能放开了算,即便到第二年也未必能有第二批新机型进入部队。
况且每一年都有一期招飞,恐怕明年又有新人长江后浪推前浪。
父亲曾在梁栋材面前向病人推荐一种名为“晚安”的新型助眠药物,这种药副作小,对神经也没有损伤。相比于传统助眠药物而言,“晚安”的危险性小得多,所以小剂量的“晚安”不太难买到。
“本来就是太累了,想好好睡个觉,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梁三省礼貌地微笑,说道,“正好,指导员之前找我谈过话,问我上不了新机有什么打算,再加上我在训练中受过伤,那件事之后,我干脆就主动申请调到后勤了。”
严明信默然不语。
实话实说,当年训练他也很难熬。
挑战人类极限呢,谁不难?可只要他还能站起来,他就绝对不会从前线往后退一步。
人各有志,他不好多做评判。何况地球圆溜溜的,走着走着指不定哪天人家就走到他前头了呢?
严明信今天先后被几个护士调戏,周旋得他脑子有点糊,乍一听到部队里的事,沉思了半天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对了!”严明信灵光一闪,一把抓住梁三省胳膊,“我掉水里那天,战损怎么样?还有人受伤吗?”
“不知道。”梁三省拍了拍他,神情严肃,“明信,除了知道你被送到这里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严明信:“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梁三省:“千真万确。”
事发距今已一个多月,没有谴责、抗议、追责,甚至连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极少,显然是进行了保密处理。往好了想,可能上面出于某些考量正在讨价还价进行外交,往坏了想,也许这颗星球天翻地覆就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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