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皱起眉:“这种说法……让我感到很不适应。”
戴黎:“但你可以理解。”
“对,因为我学社会学嘛。”肖歌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的意思是,我很不喜欢这种——”
他措了会儿辞:“将个体代换成物品的感觉。很压抑。”
戴黎:“只是方便叙述,见谅。”
肖歌摆摆手:“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请继续吧。”
戴黎:“性别比是很客观的存在,不会因为个体的身份而产生改变。贵族阶层拥有的雄虫也很少。”
肖歌粗略指指宴会厅里,雄虫的数量占到了近五分之一:“说话要严谨些,我的少校,你真的确定?”
戴黎:“带出来给你看的而已。请帖有限,各个家族的雌虫没有全到,在场的雄虫也未必都是显贵出身。在这里,雄虫想要入场,要求比雌虫低的多。”
不过,门槛还是有的。即“社会地位稍低、但富有潜力”。
至于这个稍低,到底是多低……反正平民芯子的肖歌是不太敢乱搭话的。
“果然,”肖歌微微仰头,望不到过高的天花板,只能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烛台上:“阶级才是最难跨越的东西。”
戴黎轻笑两声:“难吗?你不就白捡了一位中将雄父吗?”
肖歌也笑:“是啊,我运气好嘛。”
戴黎继续道:“摒除生育的需求,也撇除婚姻的必要,仅谈最根本的,雌虫需要雄虫。”
肖歌微微偏头:“少校,我觉得这句话由你来说特别奇怪。”
戴黎轻挑眉梢:“为什么?”
肖歌沉吟着:“嗯……因为我觉得,你似乎不像其他雌虫那样,对雄性抱有热情。”
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别违和。
戴黎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说:“雌虫需要来自雄虫的抚慰,很普遍、很常规的现象,严肃且严谨的生理卫生知识,有什么问题吗?”
肖歌忍着笑,肃了肃神情:“没有。您继续。”
总觉得少校有些被惹急了。
戴黎:“阶层较高的虫族,除非跌落阶级,否则他们无需、也不应该像平民那样去争取前往愿所的机会,于是婚姻就成为了虫族上层阶级最主流的选择。”
肖歌若有所思:“雌虫基数过大,哪怕可以向下稀释,也会过度饱和,于是高位的雄虫也会承担很大的压力。”
戴黎看他:“你觉得是压力?”
肖歌回视:“呃……利益?”
两人对视一阵,又各自移开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笑。
肖歌一边笑,一边说:“我差不多明白了,谢谢你,少校。”
作为一个性冷淡,非要讲解这些也是很为难他了。
“明白就好。”戴黎的表情没有肖歌那么丰富,即使同样是笑,他也只是弯弯眼唇。
两人不知不觉间挨得很近,肖歌隐约闻到些浅淡的气味。
淡漠、广阔。很难用已知的气味来形容,自由浩淼得如同海风,却少了几分腥咸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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