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角色论。”肖歌说出一个名词:“可这并非角色理论的全部,我们还应该考虑到环境对个体的影响,即角色扮演。
“当社会告诉一个虫族,雄虫应当如何,雌虫应当如何时,在一定程度上,他的自我就被框限了。
“刚才所说的政治、军事和经济从来不是凭空得到的,不参与、不接触、不投入,等同于架空了这个群体的权力。”
在说这句话时,肖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两个人。
拜伦,和戈维。
完全不同于普通雄虫的两人,不知道是因为阶层不同,故而规则不同,还是稀少的特例。
柯林斯伸手扶住面前的演讲台,手臂微微撑着,不知道是不是站久了,需要缓解一下腿脚酸麻。
“如您所言,我的大人,难道我的提议不是致力改变雄性的角色期待吗?”
肖歌看着他:“可是阁下,并不是所有虫族都拥有您这样的专业素养。”
越是社会底层,越难以接触到雄虫。财富与阶层的逐代积累提供了更多的机会成本,令中产及以上阶级的后代能够更快速、更容易地获取功勋。
因此,即便功勋本身不可交易、不可私下转让,种族的金字塔依旧牢固不可撼动。
最底层的虫族公民假使发奋上进,同样可以获得愿所交易的机会,但是难度更高,周期更长,相应的,疏导欲|望和繁衍子嗣也更加困难。
假如一名中产阶级虫族,正常情况下,可以在初入盛年时就能拥有一次接触成年雄虫的机会,推及底层虫族,或许要通过上百年才能获得足够的功勋积攒。
即使虫族的寿命悠长,理论上可以支撑得起如此漫长的繁衍周期,在信息爆炸、生活节奏加快的星际时代,依旧是极度不合理的。
而社会资源的必然流向是客观上不可逆的,挑战阶级,无疑是在撼动社会的根基。
会议厅的某扇不被注意到的门外,一名雄虫正驻足倾听着里头的争论。
拿着宝石手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权戒,暗红色的硕大红宝石切割精细,平滑切面折射着光芒。
门内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勾画出精致完美的轮廓,单一个剪影,便高贵优美得让人自心底发出赞叹。
在他身后,跟着不少人,一名秘书打扮的雌虫出列,靠近几步悄声道:“拜伦阁下,几位大臣都已经到齐了。”
克拉伦斯·拜伦头也未回,只是朝后轻挥一下手:“让他们等等。”
“是。”秘书退回去前,小心地朝内望了一眼,想看看是什么人能够得到这位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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