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第二天早早就到林寒公司楼下等,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半倚在车门前抽烟,青白的烟雾在凉风中被吹散,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暗。
林寒走近才发觉他在盯着路边的建筑物发呆,脚边的堆积着混乱的烟头。
“来了啊。”尼古丁熏得他声音嘶哑,眯着眼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偏头吐出一个烟圈。
“上车吧。”陆墨站直身替林寒打开车门,扯过左边的安全带仔细替她系上。
“去哪儿?”林寒视线固定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一家私房菜,汤煲得不错的。”
“”她在国外四年,不怎么吃得惯西餐,动不动就会给自己煲汤,已经快喝吐了。
“我记得你喜欢喝汤的。”
林寒不置可否,只是偏着头看窗外连成一片的霓虹灯。
“工作还顺利么?最近都要加班么?”
“还好,刚上手总会有点忙。”
林寒看得出陆墨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可是彼此之间客套的寒暄更令人窒息。
“你换风格了?”她打开音响,播放出一首轻音乐。
“嗯,”陆墨嘴角随意勾起一个弧度,“你以前总说我那些音乐吵。”
“你那些音乐总能盖过你的声音。”她巴不得现在听那些音乐。
“是么?”陆墨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握紧,声音断断续续,“我都我都没注意。”
“嗯。”林寒随口应了一句,闭上眼假寐。
——
“到了么?”林寒感觉车身顿了一下,睁开眼看了看窗外。
“要睡会儿么?”
“不用。”林寒低头迅速解下安全带,“我要早点回去。”
“这里的鸡汤很好喝。”
林寒合上菜单,点了份鲫鱼汤。
“你不是爱喝鸡汤么,以前总是”
“陆墨,”林寒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不要总跟我聊以前了,我的以前是在遇见你之前,那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那我们不聊以前,现在和以后,我可以重新再认识你。”
“我不可以,陆墨。”林寒舀了一勺鱼汤,慢悠悠的品着味道,“我不喝鸡汤是因为有一次在公园喂鸟的时候不小心被啄了一口,我对它们那么好,买了面包每个星期去公园喂它,它还会伤害我,我当然知道它们不是故意的,但是之后我看所有的尖嘴动物都会不舒服,都觉得烦。”
“故不故意不是重点,但是伤害我是事实。”
陆墨垂着眼听勺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自虐般地屏住呼吸耗尽胸腔内所有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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