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睁眼,问道:“可以包伤口了吗?”
待陈恨点点头,他才敢拿着那帕子,重新擦掉陈恨面上血迹。
系统已经安定下来,不再闹得人头疼了。这时候他才觉出额上的伤口疼的要命,低头瞥见那椅子角,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往伤口里送。
天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敢把头往那上边碰的。
“你别皱眉,又流血了。”
李释拿着全染成红颜色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把那帕子拧拧干,或许还可以重得两滴血。
方才他说要走,现下怕他跑了。李释便挡在他身前,抬脚将地上的药箱勾过来,然后给他上药。
实在也是没有力气,陈恨的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道了声:“谢谢世子爷。”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释打开装着药粉的白瓷瓶子,又拍了拍他的肩。
陈恨靠在椅背上,滑了下去,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好教他撒药粉,胡诌道:“没什么。就是旧疾、头疼,不常犯……两三年一回,嘶——”
听他吸了一口气,李释的动作缓了缓,却冷笑道:“头疼疼到撞破了头?”
“是啊。”陈恨睁眼,往上瞥了瞥,想看看自己的伤口。
李释忙道:“你别动,撒进眼睛里了。”
“诶。”陈恨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麻布在额上绕过一圈,陈恨伸手碰了碰他,李释动作一顿,随即咬牙怒道:“你别动了。”
陈恨全不听,再动了动他:“世子爷,这事儿别告诉别人,只说我不小心磕桌子上了就好。”
“什么事儿?什么别人?”
“我头疼这事儿,别告诉旁人——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人。”
李释有意问他:“皇爷也不告诉?”
“不告诉。”
这时候吴端在外边问了两句,陈恨一一应了,只说没事儿。吴端越听越不对劲,终于按捺不住,掀开帐子就进来了。
伤口已经包上了,只有隐隐的红颜色透出来。
原本气势冲冲的,一见他病怏怏的模样,吴端也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看了看:“你怎么回事?”
没等陈恨说话,李释先道:“磕桌子上了。”
“磕桌子上了不让人进来?”
李释一本正经地道:“他把脑子磕糊涂了。”
糊涂了?生怕他从此不认得人了,吴端便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唤道:“离亭?”
“没事儿了。”陈恨跟他击了个掌,“只糊涂了一阵。”
吴端举着手:“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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