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营中还有事儿,我不能总陪着他,劳世子爷陪他了。”
“嗯。”
“其实他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一听这话,李释就恼了,转身回了营帐,陈恨只眯了一会儿,早也醒了,正提着笔跪坐在案前。
“你要的莲子羹。”李释将煨着的粥端给他,“你要写什么?”
陈恨转头舀了一勺莲子羹,也斟酌着下了笔:“皇爷一早回了长安,恐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又不让我知道,我写信试试他。”
*
送信的鸽子从军营中被放出去,陈恨不常用那鸽子,它一整年都在外边散养着,长了膘,下午时候才到宫中养居殿。
那时自江南而来的几个徐府门生已被下了狱,李砚揉着眉心在案前看苏衡传回来的书信。
守在殿前的匪鉴为鸽子开了一条缝儿,肥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进去,重重地落在苏衡的书信上,还在上边磨了磨右爪。
霸道蛮横得很。
李砚小心翼翼地解下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筒,一张纸条,上边画了一封空白的折子。他告诉陈恨回宫是有两封折子要处置,陈恨便问他那折子上是什么事儿。
李砚只回了两个字——无碍。
肥鸽子回去的时候飞得更慢了,那时陈恨正给李释讲文章,案面上摊着书册,那鸽子亦是落在书上,在上边划了划左脚。
李砚说无碍,陈恨便给他画了个捶桌子生气的图。
不过这回肥鸽子不干了,它累了,陈恨摸它它也不理,吹口哨它也不应。
信只能明日再送,结果次日清晨,李砚就自己过来了。
以为陈恨恼了,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来哄他。陈恨想,他这个皇帝倒是清闲得很。
第64章 贤臣(3)
一晚上都没收到陈恨的回信, 李砚全不知道是那鸽子犯懒,只道是陈恨恼了,不理他了。
将堆积的奏折批复完毕时, 才五更天。在榻上睡不安稳,掀被下床,就预备去营中找他。
正要出去的时候,匪鉴来问:“皇爷,牢里来人,问昨日抓起来那几个江南官吏要怎么处置。”
李砚挽起衣袖,用带子捆好了,道:“玩忽职守,结党营私。叫牢里上刑, 别弄死了。上刑之后押回江南,等苏元均处置。告诉他,当斩则斩,以儆效尤。”
“上刑可要问什么?是不是把徐右相也牵连进去,皇爷好治他的罪?”
李砚嗤笑一声:“这么点儿名头,怎么治他?不问事情, 朕高兴用刑就用刑。”
“是。”匪鉴又问, “皇爷是要去?”
“去城外军营走一遭。”李砚垂眸,却有几分笑意, “一晚上没消息,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别的什么, 朕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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