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将带子系回手腕上,一面道:“其实就穿这么一回,这也太重了些。”
“你若是想,可以多穿几回。”
多穿几回……
好了,陈恨知道是什么时候穿了,难怪方才不要他脱。
“那还是不了。”陈恨摆手,在心里暗戳戳记了一笔——李寄书爱制服。
下回李砚要是不高兴了,可以用这个哄他。
但是现在……现在不行。
这时候天色还早,桌上摆着的点心又全不是甜的——他怀疑李砚是怕他一吃起来就忘了事儿,所以特意吩咐底下人,不要甜的。
陈恨不大喜欢吃,同李砚分着吃了两个团子,起身在房里溜达,消消食儿。
忘了自己与李砚之间还系着绳子,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全然不知他把李砚也牵着到处走。
李砚这时候也好脾气,跟在他身后陪他乱走。
最后走到榻前,陈恨随手一掀被子——满床的瓜子。
这东西一准是高公公放的。
只是他同李砚两个男子,撒再多的瓜子,这寓意也成不了真。
陈恨摸了摸鼻尖,伤感了那么一瞬,转眼就脱了鞋爬上床,把满床的瓜子都收拢起来,准备剥瓜子儿吃了。
李砚算到了点心别放糖,却没算到他还爱剥瓜子儿。
陈恨盘腿坐在床上,转头见李砚也在,才想起来还牵着绳子,他去哪儿,李砚跟到哪儿。他拍了拍对面的位置:“皇爷,坐吧,时候还早,我们说说话。”
李砚随手拿了个花瓶子摆在床边,给他装瓜子壳,也上了榻,就盘着腿坐在他对面。
他不爱吃瓜子,只是看陈恨喜欢吃,才时不时捻起一两颗。
陈恨有一项绝技,他可以一边剥瓜子,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话。这个绝技是跟他娘学的。
“我十五岁加冠的时候,我娘就给我操心大事了。那时候我想,要是连人都没见过,就绑在一块儿了,还挺不自在的。”陈恨想了想,“谁知道最后,就同这辈子见得最多的皇爷一起了。”
他放下手里的瓜子,点着手指算了算:“我同皇爷,有十来年了吧?”
李砚点头:“十五年了。”
十五年,说长也不长,宫墙里榴花开落几回,也就过去了。
而陈恨却想起李砚重生了一遭,他又等了几个十五年呢?
陈恨默了默,李砚哪里知道他想的什么,怕他闲得无趣,便道:“你好久没讲故事了,讲个故事罢。”
“嗯……”陈恨想了想,“今日不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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