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出去一趟,让膳房给他做些点心,甜的。”李砚顿了顿,“还是先喂他两口热茶吃,叫他先把嗝给停住吧。”
李砚抬手摘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又吩咐了备马:“朕很快就回来。你轻轻的,把房里花瓶茶盏都撤出来,别叫他摔碎了,别惊动他。”
匪鉴很快就将马匹牵来,李砚翻身上马,就要出宫。
匪鉴亦是上马,带着一队人马跟在李砚身后:“皇爷,这是要去哪里?”
“忠义侯府。”
快马加鞭,一行人不消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
忠义侯府一片静,门前两盏灯笼也没点,黑黢黢的,活像是没人住的荒废宅子。
匪鉴在外边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里边没人应。李砚等不及,推门就跨过了门槛。
宅子里似乎是没人,绕过影壁,月光洒满了天井堂院。
院子正中摆着一个大铜缸子,里边养着碗莲同锦鲤,精巧得很。这宅子里不是没人,起码这花儿与鱼儿还有人打理。
李砚只看了一眼就就移开了目光,转头吩咐匪鉴:“去看看侯府的那位门房在哪儿。”
匪鉴赶忙传令下去,带着人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人。
这就又耗了一些时辰。
“再找。”
李砚自个儿也去找,一行人几乎将整个忠义侯府都翻过来。
他先去了一趟陈恨从前住的院子。那棵梅花树光秃秃的,只有些许的绿叶子,李砚也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推门进了屋子。
陈恨房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从前皇爷赏给他的贵重珍宝他不知道收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概是交给了府里管家的张爷,所以他的房门不上锁。
但是他的房里有比御赐的更好的东西。
同那个小手炉一样的东西,摔碎了又重新粘起来的琉璃缸子。装荔枝的琉璃缸子,送的是荔枝,他却把琉璃缸子留下来了。
李砚从前不知道,他竟然还留着。
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陈恨专留着些胡七八糟的东西。
李砚再看了两眼,也是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了。
后来再去侯府的竹树林子走了一遭,那座二层小楼前几月就被烧了,只留下被火熏得一片黑的土地。
他们家的门房张大爷就在那儿,他在被火烧过的土地上种树。
转头看见李砚,张大爷忙放下手中的锄头,朝他拱手:“皇爷,对不住,对不住,我恐怕是没听见您在外头敲门,您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他……”李砚喉头一哽,垂眸看了看脚下火烧过的痕迹,却问,“张爷怎么在这儿种树?”
“留着一片太难看了,所以琢磨着种两棵树,同前边的林子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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