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匾上的字,白玉栏杆,就连走过的路,听说的话,都会胡乱牵扯,有关于他。
那个或许根本无关于他的墓碑,生生把自己弄得寝食难安了那么久。
顾浔心里嵌进了什么东西,在肆意发芽……
“或许。”西辞也良久才开口,中州的最终事发,病症可能不在楚明修。
风太凉,他偏头看顾浔道,“你现在应当静养——”
“我静不下来。”顾浔截了人话,侧过身,立在西辞面前,与人面对面。目光被月色染得清澈,他开口,“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你问。”西辞平和,微动的秋波藏在很深的眼底。
“北楼后山……是不是有你什么人?”顾浔忐忑问。
“那地方你不该去。”西辞没怪他,却也没否认。
顾浔心里一重,感觉希冀被掐灭,他眉头拧紧,“那墓碑是你所题?那里真葬着你的心上人?!”
西辞不言。
顾浔已懂了二三,自暴自弃似的怪起人来,“其他弟子的问题,你总细心解答,怎我问你一个,你就不愿告诉我?”
“一个故人。”西辞很轻很轻应了一声,道,“早些休息。”
顾浔不走,西辞只先动身回去了。
顾浔哪里还休息得了!心里被什么东西搅得不是滋味,他燥得很,也烦得很。
他恨不得翻了那后山,把那墓里的白骨挖出来看一看,瞧瞧是怎样一个人,让西辞放在了心上!
年少的情绪就是这样,抓到一个人对他好,便恨不得全身心粘人身上。
若两人之间忽然出现了另一个……顾浔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他就跟在西辞后面,前面走的人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就他在胡思乱想,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一通——他是已经娶妻了吗?有孩子了吗?什么时候成的亲?孩子多大了?
艹……可能人家孩子都比自己还大了!
顾浔埋头走着,烦得很,到了地也没停下来,直接跟着西辞到了人家门前。
西辞转身正打算提醒,被这人扑了个满怀。
“!”顾浔一惊,猛然抬起头来,两人隔得实在太近,他蹭过人下颚,微热的呼吸把西辞耳垂带起一点红色。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又往前一步,把西辞逼得无路可退,靠在墙上。
他曲腿卡在西辞两腿间,抬一只手撑着墙,把西辞圈在怀里。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不成体统,有多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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