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到了,这次不是我说让修,你宝贝小眠都看不下去了。”元十五挪近,不知从哪里摸来个梨,擦干净递给元阿婆,“再不修缮修缮,别说你了,就连我都得砸死在里面。”
“你瞧瞧你那个嘴!”元阿婆又想打人,被元十五摁住,“我去买肉了,顺道给你捎两幅药!”
中洲雍都是这天下最繁华之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除却这条永安巷。
永安巷隔条河就是长安街,两岸却是孑然两种景象。
那边笙歌燕舞,这边地痞流氓。
幽黑的巷子没人点得起灯,黑得就像地狱。
“元小哥,今儿在我赌坊赢了钱就跑?”阿大手里拿着根木棍,若有其事地敲敲,“江湖上没这个道理吧?”
暗夜里,元十五勾着嘴角笑笑,“多大点儿年纪,就想着混江湖了?”
“你别一副老人家腔调!”阿大说,“你也不过十来岁,我要是有钱娶老婆,儿子都比你大了!”
“别磕碜你爷爷。”元十五不知何时走到了阿大面前,抬腿扫了一脚,阿大一踉跄跌倒在地,还未来得及起身,只觉得颈间一凉,低头一看,“扇、扇、扇子!”
“嗯。”元十五点点头,他往前走一步,阿大吓得往后缩一步,身后的人也跟着退,他笑笑道,“你们不是最信流言吗?怎么,没听过这扇子的故事?”
“听、听过。”阿大勉强镇定住,说,“不就、就是把破扇子吗?我阿大能怕了你不成。”
“你自然可以不怕。”元十五掀起眼,看向阿大身后,“他们呢?”
“啊!啊!”阿大只听身后一阵阵惨叫,冷汗顺着额头冒,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元十五收起折扇,眼神示意咕嘟化回原形,又变成一小团雾气钻进元十五的袖子里。
元十五看着倒地的一群人不屑勾唇笑笑,拎着手里的肉和药,若无其事回家去了。
进门看到贺眠又来借光,永安街就元十五这有钱通宵点灯,永安街也就贺眠这么一个读书人,又是邻居,常来凿壁借光。
元十五打了声招呼,“怎么不进去看?阿婆生火了。”
“不了,本就借光,怎好叨扰。”贺眠有礼有节的,手都快冻成红爪子了。
“得了把你,搁这儿给我接着装。”元十五笑笑,进门时拍了拍贺眠的肩膀,“进来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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