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不是犯贱啊!方渡寒暗骂自己,一转眼便看到周振邦、郭嘉、王胤几个副将骑马立在军队之前,也已经换上了朝廷服色。
王胤笑嘻嘻道:“呀,侯爷,您穿这银甲真是英姿飒爽。”他这些时日随郭嘉作战,劳苦功高,方渡寒早已不怪罪他,俩人又拾起了战场上的袍泽之谊。
周振邦摸索着身上的披膊,“侯爷,这朝廷铠甲虽然没威戎军的铠甲结实,不过确实轻巧,适合骑兵作战,穿惯了玄甲,一下换成这个,跟他娘的没穿衣服似的!”
几人大笑,郭嘉眼尖,窥见了方渡寒明光甲上的龙雕,不禁失言:“侯爷的铠甲上有龙?该不会是……”
“闭嘴!一个个儿的说着效力威戎军,换成朝廷服色就开心成这德行,没出息!”方渡寒嘴上把属下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心里却像裹了蜜。
王胤看出方渡寒心情好,辩驳道:“哪有,哥几个也是觉得新鲜,要不是此次领朝廷大军作战,这铠甲咱都不稀得穿!”
郭嘉、周振邦闻言连连称是。
“行了,嘴贫得很!”方渡寒笑,“出发吧。”
断岸空流水,战地草木腥。旷野之上,两军对峙,方渡寒命轻甲出阵,引吐蕃军队拔戈相向,待他们气势汹汹奔腾而来,面前的轻甲却纷纷抽出背后弓弩,一时间,万箭齐发,那正是此前吐蕃源源不断射向威戎军的弓箭。
索褡万万没想到方渡寒还会把自己射过去的箭收集起来全数返还,他迅速撤退,又在旁翼受到了另一只骑兵的攻击,他一气急,犟牛脾气上来,死拼硬搏,负隅顽抗,眼看着方渡寒攻势甚猛,也拒不求和。方渡寒知道战胜索褡只是时间问题,只是自己不想损耗过多兵力,也有的是耐心精力,便跟他慢慢磨下去,直到其辎重消耗殆尽为止。
索褡是吐蕃王萨洛赞布的第二个儿子,这些年来为夺取储君之位煞费苦心,他延续了他老爹以杀为耕的作风,不断骚扰大周边境,欲立下彪炳战功。却不想此次即将溃败,吐蕃内部平民和一部分世系对他发动征战早已不满,如今兵士也怨声载道……
狗急跳墙,这几日索褡终于在进退两难中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反攻计策,就算死在星宿川,他也要拉着方渡寒垫背。
“报——”郭嘉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边防军来到方渡寒营帐中,方渡寒正在帐中擦拭着寒龙刀,看了一眼边防军服色,放下了麂布,问道:“方铭让你过来的?”
“侯爷英明。”那边防军低着头,有条不紊地说道:“禀侯爷,此前拦截威戎军粮草的吐蕃军队已被铭公子歼灭大半,其余残兵往西边与索褡汇合去了。铭公子派我来问侯爷这边是否需要人马或粮秣的支援。”
“啧,之前干嘛去了,朝廷援军早到了。”方渡寒嗤笑,“告诉他,带着威戎军和周边边防军给我好好守着凉州和西北各州,这边快结束了,不用他操心。”
“得令。”那边防军俯身行礼,“如侯爷没别的吩咐,小的告退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方渡寒淡笑着,眼光却似一把毒箭,直直射向那边防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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