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陵微笑赞道:“好个儒商。”
别了老伯,他二人又随意向旁边的街市上逛去,方渡寒问:“你平徐子昂之乱时,可曾听过严家之名?”
李羿陵道:“未曾。那段时间焦头烂额地忙着水战,来不及过问民事。余杭商贾,我只听过陈家和刘家,一个米商一个盐商,均是家财万贯,缴税时却费劲得很,如今正好让李淮景拔拔这两只铁公鸡的毛。”
方渡寒心念一动,“他们不会是晋商吧。”
李羿陵笑,“侯爷英明,让你猜中了。”他随意看向两侧商铺,被一个茶馆的名字所吸引,定住了脚步:“不羡仙茶馆……”
他只这一顿,立刻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迎上来,“哎呦!二位公子!里面请啊!”
方渡寒哑然失笑,“怎么,现在妓院都能改叫茶馆了?”
“啧!您这公子相貌堂堂,怎的说话这么难听?”那老鸨嗔道:“前为茶馆,后面才是姑娘们的闺房啊……嘿嘿,您二位要是不沾烟花柳巷,进来喝杯茶也好啊,绝对清雅!”
李羿陵笑着问方渡寒,“进去瞧瞧?”
方渡寒挑眉,“我自是没意见。”
他二人踏进茶馆,倒真是没有胭脂气息,人头攒动中搭起了一方戏台,一男一女在台上演着评弹,正是《长生殿》。李羿陵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听得愉悦。
“你爱听这个?”方渡寒不去看台上,只专注盯着身旁的人。
“是了,我好这口儿,吴侬软语,弦琶琮铮,别有一番风味。”
方渡寒又口渴了,一杯接一杯地饮着清茶,“咿咿呀呀的,听不懂还犯困,我倒喜欢秦腔,提神的很。”
李羿陵笑,“梆子腔放到江南就过于浓厚了。吴语我也听不懂,外行看个热闹罢了。”
那老鸨打门口就瞧见了他俩,觉得贵气不凡,定能掏出更多的银子,因此这时依然黏在他俩身旁服侍,嘴上喋喋不休,竭力推荐他们去后院玩耍。
“公子,听您口音,是京城人?”老鸨套着近乎。
“呦,妈妈连这都能听出来?”李羿陵笑着迎合。
“那是自然。”老鸨得意道:“京城的大官员来杭州,那刺史大人都会招待他们来我们不羡仙玩乐,咱们不羡仙,在杭州城也算是一绝了。”
“哦,是吗?”李羿陵神色冷了冷,思索着什么。
“那我呢,能听出来吗?”方渡寒挑眉。
“哎呦,您也是北方人,但我听不出来具体是哪儿的。”老鸨讪笑,方渡寒眼神太过锋利,她从心里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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