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方渡寒漫不经心地问,一扭头瞥见厢房里自己心爱的阿瞒正没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瘦得皮包骨头,赶紧走了过去,“方伯是怎么养的狮子,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让方伯减的食量。”方铭没好气地说:“这畜生一天吃的量顶好几个兵士好几天的口粮。它吃饱了,威戎军里就得多几个挨饿的。”
阿瞒见自己主人回来,撑着虚弱的身子扑过来,嗷嗷扒着铁笼,祈求多给点羊肉吃。
方渡寒揉了揉它那毛茸茸的大脑袋,回身问道:“现在粮秣够撑多长时间?”
“军营粮库屯的粮草能撑一个月吧,我还没动。牧场的牛羊各一万头,我也没舍得杀。”
“方铭,你倒是挺会过。是不是府里的家丁侍女你也想一并遣散,省点儿口粮?”方渡寒失笑。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真这么办了。” 方铭一本正经,突然发现这岔打得忒远了,忙又问道:“哥,问你呢,李羿陵呢?”
提起李羿陵,方渡寒好容易稳下去的心绪又百转千回地绕了个死疙瘩,他面无表情地说:“死了。”
“什么?!李羿陵死了?!”方铭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失口嚷了出来,这一下子,门口直接瘫倒了两个人,正是匆匆赶来的李云和宋锆。
李云这些日子就住在府中,跟方伯侍弄花草、淘拣玉石;而宋锆回陈州老家呆了月余,心里惦记着李羿陵,便也回了凉州。他二人听说方渡寒回来,赶快喜滋滋跑过来想见见自己主子,结果迈进门来就听见方铭嚷了这么一句。
李云被吓了个半死,颤抖着道:“侯侯爷,这话可不敢乱说!”
方渡寒睨了他们一眼,“在我心里死了,不行么?”
此话一出,方铭、李云、宋锆三人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怀春少女被情郎所负之后的郁郁之语,方铭一个没忍住,悄无声息地笑了出来。
李云稍微放下了心,看样子李羿陵没事,只是这俩人现在闹崩了。不过,是发生口角,还是彻底反目,他暂时还看不出来。
“你们俩可以滚了。”方渡寒在李羿陵身上没舍得发出的怒火,一股脑儿全撒在了李云、宋锆身上。
“往哪个方向滚,还请侯爷指个明路。”李云死皮赖脸地说。
“杭州城来福客栈。” 方渡寒冷冷道:“杭州城暗流涌动,你们主子现在孤身一人,实在不怎么安全。”
李云和宋锆对视一眼,撒腿就往马厩跑。方渡寒沉吟片刻,走出去把他们叫住,“李大总管,临走记得去鸽房提两笼鸽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