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撇了撇嘴,“哥,你的承诺,拖了大半年,也该兑现了。”
方渡寒一点就透,“成,这就跟你去清静观。”他回头对案前之人道:“云舟,你去不去?”
“前几天我已经去见过师父和子鹤……今日朝中还有事,你们去吧。”李羿陵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他支开了。
方渡寒正要随方铭而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身去,指尖在李羿陵挺直鼻梁上轻刮一下,“方才鬼鬼祟祟,等我回来,有你好看。”
屋里内侍宫女纷纷低头憋笑,李羿陵皇帝尊严这些时日已被他拆得分崩离析,只好轻咳一声,继续批自己的奏折。
李云暗自腹诽,这凉疆侯越来越没分寸了……那也没办法,皇上宠溺骄纵……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那就一起当主子奉着呗……
快马踏春泥,几人乘着春光,策马向清静观行去,山脚桃花已然盛开,顶峰花朵仍含苞待放,从山上望去,一片漫山遍野的粉红。
“你给人家姑娘,什么定情信物?”方渡寒问。
“玉簪。”方铭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新意。”方渡寒嗤之以鼻,“当初云舟送我的是枚狮子,多懂我。”
“你已经吹了千八百遍了,不就一玉狮么。”方铭无奈。
两人正斗着嘴,后面的秦邦却愈发紧张起来,一想到要面见那人,他拿着酒壶的手都在发抖。
“你俩上去吧,我就不去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先生,这一路上,您就不大正常……”方铭蹙起了眉头,“他是您师弟,又不是老虎,能吃了您不成?”
“不去了!不去了!”秦邦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愫萦绕出来,尽管两人都已老去,他仍无法正视。
方渡寒对方铭使了个眼色,两人十分默契地将秦邦抬抱起来,向山上冲去。
“您不去,我们抬您过去!”
夕阳欲垂,盘山之上尽带金辉,秦邦和萧竹已经关在房中聊了一个时辰,方铭和孔黛瑶柔情蜜意,倚在松树间互诉衷情,邱子鹤在亭下阖眸打坐,只有个纪守一喋喋不休,跟方渡寒东拉西扯,谈天说地。
妈的,我来这干嘛?方渡寒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棋子,方铭这小子装出一副纯情模样,还以为他多害羞,结果见了萧竹和孔黛瑶,话说得比谁都周全妥当。
他又想到今日李羿陵的紧张神情,总觉得他有事儿瞒着自己,愈想愈觉得心中忐忑焦躁,他站起身来,冲方铭喊道:“天快黑了,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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