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贪墨案是结了,但曹昇的死却没能查清楚。”文然之聪明宋怡临从未怀疑过,文然的每一个问题都问在重点上,宋怡临有些骄傲地点头说道:“魏少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让我多留几日再细查。既然蔡靖山紧张贪墨案,那跟曹昇的死恐怕脱不了干系,我便顺藤摸瓜,查到了行刺曹昇的刺客,而关键的证据也在傅仲青手中。傅仲青得了我的信,命人连夜送傅丞云离开,并将证据藏在了傅丞云身上。这事情我能查到,旁人也能,所以我便暗中一路跟着傅丞云,等着行刺曹昇的刺客再出露面。”
文然看了一眼傅丞云,道:“你跟着傅丞云,既抓住了刺客也得到了实证,还顺便救下了这孩子。”
宋怡临点点头,他其实很想大笑着向文然讨两句赞赏夸奖的话,但转眼瞧见傅丞云这个一夜成了孤儿的孩子,心里忍不住泛出酸涩,笑都笑不出来了。
宋怡临说到这里,文然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心下大大地松了口气,宋怡临并没有杀傅家满门,这便是他所想知道最重要的事情了。但至此并不是这件事的结束,依然还有许多疑惑之处要宋怡临来解答,尤其是那刺客为何假冒无忘斋,又如何能灭了傅家一门?
文然刚张口,宋怡临却抢先说道:“折腾了一夜,累不累?你要不先回去睡吧?我把这皮猴洗好了就来。”
文然看了看傅丞云,向宋怡临微微点了点头,宋怡临是看出来文然想问关于无忘斋的事情,所以才制止了他。
“我帮你。”
自从救下傅丞云,他就没一刻消停的,吵着嚷着蹦着跳着要去报仇,甚至连无忘斋在哪里、门朝哪儿边开都不知道,就急不可耐地要去“送死”,宋怡临没办法,多数时候只能将傅丞云捆着或者打晕了,才带到了绣山县。
说是给傅丞云洗澡,宋怡临恨不得就将这皮猴按到搓衣板上去揉搓一遍了事。
傅丞云死死瞪着宋怡临,宋怡临气得直翻白眼。
文然则温柔许多,一边与傅丞云说话:“你想报仇,我们都能理解,但仇不是你说报就能报的,若你一直这般冲动,即便你武功天下第一,恐怕也不能活着走到你仇人跟前。快意恩仇说的容易,却行之艰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能不能沉得住气?”
傅丞云的深仇大恨都写在了脸上,方才宋怡临说话时,他眼中就已经蓄满了泪,只是咬着牙、挺着背脊,坚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儿文然温声细语说了两句,再也绷不住眼泪直流,哭得稀里哗啦,又被宋怡临点了穴,连哽咽抽泣都一断一续的。
“宋哥,你给他把穴道解开吧?这哭也哭不出来的,可别憋坏了孩子。”
宋怡临叹了一声,给傅丞云解了哑穴:“你可不准再嚎了。”
傅丞云哑穴一解开立刻就哭喊了出来,宋怡临立时觉得头疼。
文然给傅丞云擦了擦泪,转头看向宋怡临:“宋哥。”
“好好,解开解开。”宋怡临再次伸手,将傅丞云的穴道都解了。
文然仔仔细细给傅丞云抹脸、洗头、擦身,宋怡临在旁看着傅丞云在文然怀里嚎啕大哭,心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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