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不着急?!韩牧川这意思是要常住无忘斋了?!
魏楚越喉咙紧了紧,一时没出声,不敢问,若韩牧川真要留下,怎么办?他真能平心静气、心无杂念地与他做师徒?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魏楚越张了张口,许久才问了这么一句,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赶人走,他想爽快地单刀直入,但话到了嘴边又舍不得说出来。三年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日日夜夜都在想韩牧川什么时候能回来找他,跟他道歉,跟他说,其实他也喜欢他,也反反复复地想要主动去找韩牧川,说清楚也问清楚,若韩牧川拒绝,那他也能死了心。
可日月轮转、时光飞逝,他到底没等来韩牧川,他走得那么干净利落,难道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与他断了音讯大约是想给他留点脸面和尊严。魏楚越哪里还敢想着去找他。
魏楚越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却被韩牧川逮了个正着:“怎么了?”
“没什么,鸡汤烫的时候下不去嘴,凉了又不好喝。”魏楚越牵扯了一个勉强的笑,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糊弄韩牧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牧川看着魏楚越,好像听到里话里其他的意思,仿佛恰合了他现在的心境和处境,魏楚越一心炙热的时候,烫在他唇上,令他慌乱地跑走,时过三年,魏楚越心已凉透,即便面上还能过得去,可心里岂有不恨他的道理。
方才魏楚越的话不正是要赶自己走?没把话挑明了,他不该识相点,就坡下驴,自己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可韩牧川不想。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走。
事已至此,他面对魏楚越,比三年前逃走时更慌乱。
“后日就是中秋了……听说,卞城也有拜月祭和灯会。”
魏楚越和韩牧川早年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荒僻处,晨起就是练功,早饭后是练剑,午歇后是练剑,入夜了还要运气调息,甚至半夜三经也会被韩牧川拉起来练功,总之生活苦闷,毫无娱乐。
只有一回,他们自九阙堂雪山上下来,恰逢中秋,肃州的中秋节叫秋夕祭月,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不过少不了灯会和祭奠。魏楚越在雪原的一片茫白里待了好几个月,一看见灯火连天、火红如云就开心得不得了,一连玩了两日,彻底把练功练剑给荒废了。
那一次,韩牧川并没有苛责于他,而是陪他玩了两日。
魏楚越压着惊诧,仿佛愣神地看着韩牧川,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