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川,天下第一剑,呵,有多厉害?我比剑比不过你,想毒死你不过一抬手,逼我出剑,我早该在剑上抹些见血封喉的剧毒,叫你欺负我!”
魏楚越醉了,心里越不想搭理韩牧川,越忍不住多嘴多舌,那些积郁压抑了许多年的话不吐不快。
“韩牧川,你对我太好,只对我一个人好,哈哈哈哈,我真蠢,我以为我对你而言很特别很重要,是……哈哈,你瞧我这么蠢,你是不是很得意?”
魏楚越蒙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蜷缩起来,他好像哭了,眼中尽是模糊,嗓子也越发得沉哑。
“你走吧,走吧,求你了,走吧,你走了就没人知道我这么蠢了。”
韩牧川似是没听见他说话,不言语,还是赖着不走。魏楚越忽然扬起脸来看韩牧川,边看边笑,边看边哭,像个疯子,他好无奈,打架打不过,连赶人都这么难,他不走便不走吧,魏楚越自己走。
“韩牧川,这次换我走好了,我也潇洒一回。你这么喜欢无忘斋,送给你好了,我走,我走……”
魏楚越站起身,蓦然脚下虚空、如坠云雾,整个人身形一晃,落进了韩牧川怀里,韩牧川一手扶在他脊背,一手绕膝将人抄了起来,抱到了床上,替他除去鞋袜。
这一切都发生在魏楚越怔愣的瞬间,待他反应过来一脚踹在韩牧川胸膛,将人踹开,像只受惊的兔子,瞪着韩牧川,突然酒醒了。
“阿越,都是我的错……”
韩牧川刚开口,房门就被叩响,屋内的两个人竟然都没察觉到院里来了人。
“魏少,热水来了。”多福在门外喊了一声,推门进来。
韩牧川站在门口,接下了多福手里的铜盆和帕子,道了声多谢。
多福愣了愣,他以为魏楚越是一个人回来的,方才并没见韩牧川跟着一起啊?不待想明白,又瞧见门边砸碎的酒壶,刚想张口问,就被韩牧川拦住。
“没关系,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啊?”多福忍不住探头往屋里望,却什么也没瞧见,也没听见魏楚越出声,只能点头应下,“好,那多谢韩公子。”
韩牧川回来,搅湿了帕子,坐到魏楚越床边,想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魏楚越侧脸躲开,一把夺过韩牧川手里的帕子,自己胡乱将自己收拾里一番。他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喝醉过一次,他及冠那日,韩牧川走后,他那时幻想韩牧川回来,对他说对不起,说他错了,说他也喜欢他,说爱他,会拥抱他,吻他……
现在他醉了,也醒了,人就在他眼前了,可他却一点都不高兴。他一心炙热的时候,那人不在,等他心凉了,他才回来,还希望他在原地等。可悲的是,他真的还在,像是凉透了也被冻住了,半分都没能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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