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越摇头:“并不。”
韩牧川看着魏楚越回头,看着他看他,然后莞尔轻笑,听他说:“喜欢你在我身边。”
“我一直在。”
“嗯,我知道。”以前都是魏楚越跟在韩牧川身边,终于等到了风水轮流转,魏楚越的心情自然好。
韩牧川不再催魏楚越进屋,反而陪他站在了门口,看看漫山苍翠也不错。
如果不是寒崇文的咳嗽声惊动了两人,他们恐怕能在外面发呆晒太阳到肚子饿。
寒崇文半夜里醒过一次,但神智迷糊,加之被魏楚越封了身上大穴、动弹不得,根本没有挣扎的可能,不多会儿就又昏了过去。他的伤有多重自己心知肚明,此刻未死也明白自己是何种境况。寒崇文歪着头看两人从透着光的门口步入,他深深吸了口气。
魏楚越跪坐到寒崇文身旁,轻轻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动,可寒崇文却被他看得难受极了,仿佛魏楚越毫无波澜的眼眸里看着的是山里打来的猎物,而他正看着自己的猎物,想着如何扒皮去骨烤肉。
“你到底要什么?”寒崇文咬着牙艰难地开口问道。
魏楚越没搭理寒崇文,回头向韩牧川道:“替我拿一下针囊。”
魏楚越学什么都快,可学医不精、半瓶子晃荡这种事情是致命的,所以教他医术的老师并不情愿教授他,索性他也不爱,与其学医不如学毒,要救人性命是大不易,杀人可算容易。唯有一套针灸之法,魏楚越是潜心学了的,在危急关头多一法保命。
寒崇文的伤很重,内伤和外伤都重,若不是他自己内功深厚、武功超凡,昨夜都熬不过去。可就算是再厉害,若不及时医治也是撑不了几日的。昨日魏楚越一颗灵丹妙药吊着寒崇文一口气,今日魏楚越再行一遍针,外伤和内伤就都能暂时稳住。
魏楚越下针毫无温柔可言,一针下去立刻激得寒崇文冷汗之流。
一炷香时间,魏楚越方收了针,抬手擦了擦额角薄汗。韩牧川在一旁递给他一碗清水。
魏楚越端着茶碗喝了两口,对上寒崇文的目光,笑了笑:“寒先生,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寒崇文的问题终于被魏楚越抛了回来,寒崇文不仅想笑,可他吐息都十分艰难,想笑实在太过勉强,只扯开了嘴角都疼得倒吸凉气。
“寒先生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耗着,我有时间,却不知道寒先生还能支撑多久。”
寒崇文盯着魏楚越冷漠不言语。他没有回玄剑山庄,突然半道失踪,自然会有人寻他,没有时间的人该是魏楚越才对。更何况,就算他告诉了魏楚越他想知道的所有人事情,他便没了价值,魏楚越还留他做什么?还需费心为他续命?不是扔在这荒郊野外任他自生自灭?
魏楚越盘腿坐着,抻了抻手臂腰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边,像是要与寒崇文聊聊天,说:“玄剑山庄在江湖上名声斐然,你寒崇文的不动山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属魏某愚钝,实在想不明白寒先生为何肯做元涛的走狗?”
寒崇文还是冷冷的,慢慢挪开了目光,不再看着魏楚越,仿佛也听不见他说话了。
“你带走的账簿是假的,在元涛哪里该受了不少冤枉气吧?你亲手杀了自己最喜爱的弟子,又将冯进忘在了徐州,甚至亲自出马就为那本账簿,结果却被蔡五小姐骗得团团转,这些都也罢了,好不容易回来,还要瞧元涛脸色,我真是想想都替寒先生委屈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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