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越看着寒崇文木木呆呆,仿佛神思已经飘出去很远很远了,他轻咳了一声,寒崇文没反应,倒是韩牧川略显紧张地问:“难受吗?”
魏楚越摇头:“我没事。”
韩牧川顺着魏楚越的眼光看向寒崇文,喟叹一声,说道:“寒先生,你既然已深涉其中,便不能轻易脱身,不论你听不听、信不信、说不说,这件事情都已经不可能按照你的预想进行下去,何不多为自己和玄剑山庄考虑一下呢?毕竟玄剑山庄不姓蔡、不姓元、也不姓郭。”
寒崇文缓缓看向韩牧川,又慢慢合了眼,好像是真没听见韩牧川说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亦与你无关。”
韩牧川不与寒崇文纠结与谁有关,而是接着魏楚越的话说道:“我带阿越离开樊府之后就一直有人盯着贺宣,那日与你见面时,贺宣悄悄离开过樊府,去了一趟牙行,从牙行里买了一对兄妹,让哥哥带上一封信函即刻离开卞城往禹州来,送入元府,而妹妹则留在身边,带进了樊府。寒先生不妨猜一猜,这封信里说了什么?”
寒崇文本半阖着眼,听着韩牧川的话忍不住抬眼看向他,他根本不知道贺宣去过牙行,买过什么人。那夜从蔡允扣中国得知贺宣行事后,他就命人盯紧了贺宣,但他从未得到回报说贺宣离开过樊府。那些日子樊府忙着琼林宴,进进出出都是人,樊家买了好些个侍女家仆,多一个少一个他怎么能知道?若韩牧川所言非虚,那他真是瞎了聋了,身边竟无人可信、无人可用了吗?可若韩牧川说谎,又是为什么呢?
“你想说便说。”
魏楚越难得听韩牧川与人啰嗦这么多,他在一旁听得饶有兴致,索性便由着韩牧川来说,而且似乎寒崇文也更愿意听韩牧川说。想来寒崇文还是高看韩牧川一眼的,而他则不过是个阴毒小人罢了。
韩牧川与魏楚越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说道:“寒先生应该知道卞城的牙行里有无忘斋的耳目,要想知道信里的内容并不难。信是给元涛的,告诉他,行事败露、早做准备,只有这八个字。”
韩牧川顿了顿,却不准备像魏楚越一样吊着寒崇文的胃口,直言道:“发觉了贺宣与元氏有关联,许多事情查起来就有了方向。我查到贺宣从宝庆银庄提出来的银票都是从一个叫做回春堂的药铺里走的,而这个药铺居然是挂在贺宣名下的。”
一个药铺哪里来这样多的存银?何况整个徐州,叫做回春堂的药铺有十多间,不明其中门道的人,就算查到了这个药铺也是一头雾水。就算查得再细,查出了贺宣,他名下有个药铺又能说明什么呢?
寒崇文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韩牧川是又如何查出来的?无忘斋当真这般强大?强大到无孔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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