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做着夸张的姿势,在脖颈从左到右虚虚地划了一条直线,冲着赵元咧嘴媚笑。
赵元看着他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站得越来越近的时候就更觉得不能容忍了,天知道,这股混杂着烂肉的味道重到能够吸引来多少只饥肠辘辘的乌鸦。
“既然你这么清楚月琼往事的来龙去脉,就赶快说,我们空闲的时间没有你这么多得多。”
老酒鬼收了他的银票,再吞吞吐吐的舌头怎么着也该伸直了,但偏偏还是磨蹭,一双老手又搓了起来,有根木头在手里都得着起火来了。
“大老爷教训的是,小人当然会把全程的来龙去脉都梳理个整整齐齐,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问题……”
他皱眉,脸上浮起来了冷冰冰的寒气,“难不成你还嫌我刚才给的钱不够多?别太漫天要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见到他怒了,老酒鬼心里的那份不满意的贪婪胃口立刻被一溜烟地吓跑了回去窝在木箱里,虽然这辈子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能捞得怎么着都尽可能地去弯下腰捞,不能捞得甩手一走就旱死得了,但也隐约察觉到秦时和赵元两人的不简单,能够在北宫辰的手底下做事的,即使没有身怀绝技也不是好惹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嫌弃绝对没有嫌弃!大老爷都给了我两张一百两银票,足够我这把死老骨头下地府还花不完的了,我怎么还敢贪心不足……”说罢,紧张地忍不住舔了舔干干的嘴角。
赵元没有放过他,“那你刚才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问题没有解决什么?”
老酒鬼一时间找不到借口急得结结巴巴,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妙转移话题的题材,立即满脸为难地叹气。
“唉……您不知道,在遇到两位之前,我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吃顿好的了,整个人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生怕说着说着就忽然饿昏过去,到时候要是昏倒在地,岂不是要麻烦两位大爷背着我去看病?就算您不嫌弃我一身臭烘烘,我也不好意思去劳烦啊。”
“……你没事找事的把戏还真多。”赵元嘴抽,无言以对。
老酒鬼只是嘿嘿笑了一声,“人年纪大了,难免有些毛病嘛。”
因为没有办法测试对方是不是真的好久没有吃饭快饿死了,赵元实在没办法拒绝这个请求,虽然他很不相信这个狡猾得宁肯在捡到的铜板上糊层屎也不愿意让给别人的老混球是实话实说,但也总不能看着他可能会饿晕在地吧。
老实讲,他也确实不想在他饿昏后为他多付一份钱财,只好退而求其次,“行了行了,那就等你吃饱肚子再说关于月琼的事情。 ”选择坐在离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前面的椅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噫,抬起抹了一手指的灰尘,他强烈地在内心投诉,这家客栈的卫生指标下降之低简直已经到达了洁癖患者的人神共愤阶段,掏出手帕使劲地在上面擦了又擦,勤奋认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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