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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不是暴雨就是晴。
四月底,周阅领了一个月的工资,约刘源一起吃饭。
这段日子他们仿佛成了固定饭友,每周最少有叁天在一起吃饭,有时是周阅晚班结束之后,有时是周阅上早班之前,有时是在网吧外的小餐馆,有时是在她家。
今天她依然是晚班,中午十二点准时交接给同事,直接去了超市购买食材。
刘源说给她做一顿饭,说得一本正经,两人一起吃了十来顿饭,她并不知道他厨艺如何,却也乐于相信他。
今儿是周日,好学生还在家里写作业,她一个人推着超市的推车,认认真真地从刘源发给她的清单中挑选食材。
提着东西回到家是一点,他们约了晚上七点,周阅把东西往茶几上一丢,人躺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醒来时已经七点了,周阅吓了一跳,给刘源发了个信息,让他来了就等会儿,她先洗澡。
她虽然邋遢,但也不想带着熬了一夜的酸臭味见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有点喜欢的,男人。
也不对。他现在还不是男人,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成为男人。
脑嗨了一通,周阅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捞起手机一看,发出去的信息没有回音,屏幕上方“对方正在输入”六个大字定在那里。
搞什么。
周阅丢下手机,拎着袋子去厨房,捱到这个点,她已经前胸贴后背了。虽然她厨艺普普通通,但是独居的日子多了,基本的动手能力还是有的。
晚上八点半,周阅填饱了肚子,门铃响了,周阅给他开门。他拎着一打啤酒,站在门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周阅往回走,他已经可以轻车熟路地自己换鞋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吃了吗?我已经吃好了,剩了一半给你。”两人面对面坐着,周阅看他紧抿着唇的样子,直觉要说点什么活跃气氛。
刘源取出两罐啤酒,拉开易拉罐口,对她说:“那陪我喝酒吧。”
周阅笑了声,语气很难不听出怀疑,“你会?”
刘源没理她,径自灌了一口酒,喝太急,有液体从嘴角漏出,沿着下巴滑到喉结和锁骨,流进衣领。
周阅看得目不转睛,像个女色胚,尽管在这种氛围下还是忍不住调戏他:“你再这样我可忍不住了。”
刘源把一罐啤酒喝了大半,才放下,脸已经有些红了。
“我明天开学,我以后不能来找你了。”
周阅不笑了,他慢吞吞补上后面半句:“高考前。”
哦,不到叁个月而已。
“今天我妈回来了,她看我手机,看到你给我发信息,她很生气,我跟她吵了一架。”
难怪刚认识的时候,他说“没事不要给我发信息”。
他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单亲家庭长大的他,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那个看似柔软的女人对他极有控制欲,过去十几年,他向来没有隐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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