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辆车子超车经过的时候，他在对方的车窗玻璃上和裴丞对上了视线。乐逸宁一惊，瞪大了眼睛。
车子飞驰而过，乐逸宁回头看向裴丞时，裴丞早已收回了视线，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但乐逸宁注意到，控制台显示车子现在是自动驾驶状态。
乐逸宁：“……”
“怎么了？”
裴丞扭头看他，乐逸宁慌忙别开脸，朝向窗外。
如此一来，裴丞也不吭声了。
车子不紧不慢地驶出宋临所住的别墅群，汇入主路车流中。
十一月中旬，北风已经有些刮脸了，乐逸宁不得不关上车窗，但还是保持脸朝窗外的姿势坐着。
他觉得那股视线偶尔还会落在自己后脑勺上，如有实质，让他耳背发热，浑身不自在。
他不知道裴丞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送他回家？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可他不敢问。
生怕裴丞再次抛出诱人的提议诱惑他。
他缩了缩脖子，用发红的耳朵蹭了蹭颈上的围巾。
“那副画……你画好了吗？”
裴丞突然出声，声音很轻，但乐逸宁还是像受惊的小兽一般抖了一下，然后才转过头看向裴丞：“啊？”
“去公园写生那次，不是说还有一幅画要送给我吗？”
“啊！抱歉……”乐逸宁低下头，拇指轻轻抠着食指上的薄茧，羞愧地嘟囔：“我还没画完……”
裴丞看着他低垂的脑袋，问：“是……不打算画了吗？”
乐逸宁缩了缩脑袋，垂得更低：“不是的……”
虽然拒绝了裴丞，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送，但是他确实想完成。
因为去写生那天他脑海里就有了完整的画面，他想把它画出来。
可拒绝裴丞之后，他发现自己再提笔，已经找不到感觉下笔了。
他画不出来。
“那还能送我吗？”裴丞问。
乐逸宁不敢抬头看向他，所以并不知道裴丞此刻的神色有多温柔，又藏着多少试探与小心翼翼。
但他听得出对方言语间的示好，相比之下，自己冷言冷语拒绝对方之后，还无视对方的联络和问候，简直是绝情渣。
乐逸宁抬手捂了捂脸，颤着声道：“你、你别这样……我们，我们说好了不再见面的。”
这话说出来他更加面红耳赤，仿佛坐实了渣的身份。
“合作也终止吗？”裴丞问，“不需要我替你挡其他相亲对象，也不帮和我卡尔顿公爵建立合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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