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逸宁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声如蚊呐:“不怎么疼……”他红着脸看向霍伊尔,小声道:“我忘记了。”
霍伊尔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哪里是忘记了,分明是害羞了,一时不知是喜是忧,更不知道就这样把宁宁交给对方到底是好是坏。
他坐在病床边,握住乐逸宁的手,“他、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没有……”乐逸宁红着脸否认,脑袋快要埋到胸口。
他自然知道霍伊尔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但回想昨晚,若说裴丞做得过分,可对方只是帮他那什么,然后做了一个临时标记而已;若说他不过分,可除了……除了没进入他的身体,裴丞亲亲摸摸什么都做了!
乐逸宁现在根本不敢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下意识就是否认,巴不得能否认昨晚发生的一切,当后颈那个咬痕不曾存在过。
可他们都心中有数,一切都是既定事实,哪怕有违他的意愿。
裴丞说,现在不是要他认命接受这个结果,而是会和他一起寻找解决的办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霍伊尔替他忧心,“章医生说,你现在暂时没办法做腺体摘除手术,而是需要裴丞的信息素……”
“他……”乐逸宁睫毛轻颤,不好意思地看了霍伊尔一眼,“他说要和我交往。”
“他怎么说的?”霍伊尔忙问,“是为了负责,还是真心喜欢你?”
乐逸宁一怔,抬头看向他:“爸爸,你也觉得他只是为了对我负责,对吧?”
霍伊尔一噎:“不是……爸爸只是担心你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如果是单为一份责任,他以后对你肯定没有多上心。但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愿意和你继续交往,我相信他一定会爱上你。”
他摸了摸乐逸宁的脸,宠溺道:“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乐逸宁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害羞地别开脸。
霍伊尔觉得自己丝毫不夸张,他儿子绝对值得裴丞喜欢,值得他好好呵护,但问题是——
“你呢?你告诉爸爸,你愿意和他试试吗?”
现在裴丞已经对宁宁做了临时标记,只要标记没有失效,宁宁就无法接受其他Ala——除非对方等级优于裴丞。可即便是这样,强行标记受苦的也是宁宁。
更重要的是,为了身体的健康,宁宁现在别无选择。只要离开了裴丞,宁宁就要面对腺体病变造成的不规律的结合热周期,身体受折磨不说,如果再遇上莫尔这样的畜生怎么办?
抑制剂对宁宁已经失效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困在城堡里,硬抗着结合热,直到腺体彻底坏死吧。
乐逸宁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确实别无选择,但他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接受安排。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身体和欲望都控制不了,继而对自己的性别感到厌恶,产生自我厌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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