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虞子婴斜扫她一眼,“你以前不也老干这种事?”
虹色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虞子婴道:“以后我不再是皇后娘娘,也不再是虞氏嫡出小姐,只是个去青佛寺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的戴罪之人,恐怕不能再带给你荣华富贵。”
“出了宫,你若是想走,我便将你放下,你无须有愧疚感。”
虞子婴话音刚落,那头虹色已经跪了下去,头重重的嗑在地面上:“小姐,奴婢不走!奴婢打小就跟在您身边,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奴婢的命是您给的,您去哪里,奴婢就在哪里!”
虞子婴看着她,眼底泛出些泪光,这才半蹲**子,轻轻抱着她,低声呢喃:“好虹色。”
虹色反手抱住她,边哭变笑:“小姐,没了奴婢,您哪敢上树上去掏鸟蛋啊……”
虞子婴也跟着笑了:“你这丫头……”
马车是在第二日清晨卯时到的,天色尚未大亮,宫里没什么人,虹色使了些银子,寻人来房间里搬箱子,倒也有两个为钱所驱使的。
虹色要替虞子婴输个未出阁的姑娘发髻,虞子婴止住了她:“行了,招摇什么。随便梳梳吧。”
虹色撇撇嘴,小声嘟囔:“姑娘以前就喜欢招摇的。”
虞子婴瞥她一眼:“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虹色只好噤声,替她梳了个低调的,转身推门而出去备东西,虞子婴将脑袋上的发簪全都取下来,换成了木簪,她静坐着看了会儿镜子,正欲起身,却听得“嘎吱”一声,门响了。
虞子婴道:“虹色,东西都备好了?”
无人应答。
虞子婴无端一个寒噤,猛地扭过头:“谁在那里?”
第26章
天际泛起鱼肚白,月光和日光交融的色彩落在他单薄嶙峋的身体上,反而渡出一层薄薄的光芒,他脸色苍白着,身上的衣裳脏得不成样子,狼狈不堪。
虞子婴震惊的望着他,很难想象,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居然是于知非。
那个随时随地一袭白袍纤尘不染的六王爷。
“于知非……”虞子婴喊了一句。
于知非抬起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一双瞳孔平静的看着她,一字一顿:“我想跟你一起走。”
虞子婴张了张嘴,尚未来得及说话,便见于知非的身后,虹色惨白着一张脸,蓦地抬高了手。
匕首在月色下泛出幽冷的光芒,虞子婴喉间发出一声低叫,正要喊停,于知非却蓦地侧了侧身子,一只手握住了虹色的手腕,将她往里狠狠一拽,带上了房门。
虹色摔倒在地,往后擦了足有一米远,发出一声尖叫。
虞子婴扑上前去,捂住了她的嘴:“嘘——”
虹色眨了眨眼。
虞子婴这才抬起头,仰视着于知非,眉头轻皱,问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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