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筝照常监督弟子们出了早晚课,又在武场多练了一个半时辰。直到天全黑了下来才匆匆收剑去饭堂吃饭。
一顿饭吃完,饭堂的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得差不多,仍不见宿涵和卫雪晴的身影。按照往常都是宿涵半拖半拽着秦筝去抢饭吃,还特别贴心的把他那些个讲究的金筷子等等摆好桌盘,占个离菜缸子最近的座位,如果卫雪晴没有和她要好的女弟子约着一起来,宿涵必然会占好三个坑,殷勤地伺候好自己的大师兄和小师妹。
他深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道理,绝不会缺席任何一顿吃食,何况最近招待天南地北的贵客,厨子每天都在变新花样,几乎可尝遍天下美食,此等好事他俩齐齐不出现就更加奇怪了。
秦筝觉得纳闷,只得匆匆吃完收拾好了自己的饭碗,四处去寻他们。
广寒并没有夜间宵禁的规矩,有些刻苦的弟子还会利用晚上的时间加紧训练,琢磨功法,武场和后山都是可以随意出入之地,秦筝回武场和弟子寝舍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他们二人,便朝着后山去了。
结果刚踏进后山没几步,便听见旁边林子里有人走路的动静,由于雪积得很厚,随便一点脚步声都无处遁形,秦筝定睛细看,正是宿涵。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整个人歪歪扭扭仿佛随时能倒下去,天色太黑即便接着灯笼的光秦筝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宿涵动作十分缓慢,明明知道前面有人提灯笼在等着他,他不但不着急过来,连话也不说,就这么一深一浅僵硬如尸体一般木讷地行进。
秦筝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晚饭不见你人,跑后山里做什么?天黑雪厚总不至于突然想通了来练剑的吧?”秦筝把灯笼提起来些,想多照点光让他看着路。
“……师兄是在嘲笑我吗?我没天分,再练也追不上你。”
秦筝听他说话阴阳怪气,有些无语,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前去,一把勾着他的肩把他从林子里拖出来,还敲了个爆栗在脑门上,没好气道,“谁惹你了?”
“没有!好疼啊你干嘛老敲我脑袋!”宿涵不满地揉着脑门,跟着秦筝出了林子。
“没人惹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快说,晚饭不来吃,师妹也不见人影,你俩怎么回事?”
宿涵往后看了一眼,又回过头道,“小师妹最近几日都没怎么来吃饭,又不是只今天不见她人。”
“哦?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她和那些女弟子玩得好,这几日又来了许多人,正是结交朋友的时候,不来也正常吧,天天和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像什么话。你不会是见她人不在跑到这里来找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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