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云不耐烦了,瞧他那憋屈的小模样,抬起刀背扇了他一嘴巴,吼道,“滚过来!”
灰袍男子被吼得全身一哆嗦,慢慢地转过身,喉咙抵着刀刃,眼神不止地瞟着温庭云道,“我要是有个好歹,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爹爹他……”
温庭云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扯到近旁,在耳边沉声道,“你爹爹不就是胜义堂的崔盛么,小崔公子,不提还好,我或许愿意留你个全尸,将来送给你老子,还能找个风水宝地让他白发人送一下黑发人。”
刀只轻轻地一划,割破了一点皮,灰袍男子腿一软险些栽下去,被温庭云提着勉强站在那里发抖,“你们这灰色的袍子,落我眼里就是催命符啊,穿在身上招摇过市,我恨的牙痒,牙一痒手就抖,怎么办?”
灰袍男子是崔盛的小儿子,名叫崔墨,年方二八,可以说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年纪,跟着他老爹沾上了卫冰清的光,便风风光光带着山匪们来堵温庭云的路,他以为江湖这么好闯,带着一帮乌合之众,还有开山炸石的火/药,必是准备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坐山观虎斗,事成之后回去跟他老爹邀个功,扬名立万是迟早的事。
谁知人多也无济于事,他没料到那个臭要饭的武功这么厉害,光他和温庭云俩人就够棘手了,半路还杀出来国师府和武当山,他早就开始打退堂鼓这才缩在毡疙瘩后面,打算见势不妙直接开溜,没想到还是被温庭云发现了。
温庭云不打算放过他,也不想立即杀了,用刀刃轻轻刮着崔墨的喉咙,“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你爹爹知道你这么窝囊,怕是会后悔让你来这一趟。这么多土匪头子,挑谁出来都比你像个样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他们乖乖听你话的?”
他靠近了些,刀偏了一下,在崔墨的脸上拍了拍,“难不成,靠的是爬床的本事,他们这般心甘情愿做你的裙下臣?”
崔墨又急又怒,脸青一阵红一阵,要骂不敢骂,咬着唇眼泪都快憋出来了。温庭云只觉得快意,却不想他斜眼瞥见不远处的秦筝,发现秦筝时不时就看他一眼,那眼神带着些怜惜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高兴。
“咳……不逗你了。”温庭云退开些和崔墨保持着距离,只是刀还架在他脖子上。
崔墨发着抖,以为自己要被砍了,回想温庭云一席话,以为他对自己有所企图,于是急中生智道,“你要杀了我么,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是……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我可以同你……”
温庭云错愕不已,打断他,“小小年纪你在想些什么?同我什么?话可不能乱说,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歹心呢!”他不安地瞟了眼秦筝,见他人群中穿梭如常,挥剑如飞,像是没精力管他。
“那……那你方才说,说,那爬爬爬床的,本事……”崔墨想起秦筝来,人人都说他靠爬床才得以在温庭云手下苟活,于是崔墨豁出去道,“你别杀我,我任你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温庭云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叹气道,“我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你再胡说八道,我想留你一命都留不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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