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就哭得更厉害了。
“是臣的错,竟然让陛下自疚。臣是万死不辞!”就这样说着,温仪就要把脑门往柱子上去撞!眼看额头离红漆龙柱只差分毫,温仪心中一喜。
他欢快地闭上眼。痛就痛吧!他想。最多死一次档机重来,回不去老家就算了,随便落哪个山沟里,也比当这殊荣加身的国公强!
结果一脑门撞上个坚硬的胸膛。
温国公一抬头。
元帝俊美的脸高深莫测看着他,虽然老了点,但还是不减当年风姿。
“朕知道你不怕死。可温府上下还那么多口人呢。卿要是死了,朕就让他们给你陪葬。”
陛下亲和地说:“不过一个小偷而已,不足以令大乾损失一个栋梁。”
他拍拍温仪的肩膀:“匾没了,就再换一块。挑卿喜欢的来。”
温仪:“……”
温府候得脖子都快比身体长的众人在朝阳初起时,就见自家老爷车也不坐,马也不骑,孤身一人,趿着鞋子回来了。一脸苦大愁深。
“怎么样?”头发还没那么白的温总管眼巴巴地问,说着将温仪上上下下精准扫视了一遍,尤其是尊贵的臀部。众所周之板子这种东西哪里都很流行。“陛下为难老爷了吗?”
“没有。”
温仪答。
这就好。温府上下都松了口气,气氛也活跃了很多。
国公府是横空出世的,从前有过护国公、镇国公,但没有温国公。温国公是随着当今元帝的登位一并封上的。下人不晓得其中明细,只知道自己从此换了个人家吃饭。达官贵人都很难侍候,唯独温国公平和亲近,待人如手足亲友,他们都很喜欢。
温仪看着欢欣鼓舞发自内心的一帮仆人,眨眨眼,将那口长气叹在了心里。
今日一场君与臣,他有一句话是深刻感受到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牌匾没了不像话,后来温仪就重新挂了个匾。
太平安康。
众人以为这是温国公在庇佑大乾,其实温仪知道不是的。他只是单纯希望这温府的上下,可以安康无忧,太平一世,莫因他多尝世间疾苦。
自然这是前话不表。
温仪刚进门,就觉得一道腥风自背后呼啸而来,他不躲不避,微一侧身,一只吊晴白虎就扑到了他身前,四爪锋利露着寒光,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蓝。它躬起身体,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声:“嗷呜。”蹭上了温仪大腿。
“……”温仪揉了揉它脑袋,又摸了摸它的下巴,得来大白老虎呼噜两声。
“球球吃饭了吗?”
赶来的温蝶有些懊恼:“吃了。大概是吃多了,便不听话。四处跑。”说着他呵道,“还不把爪子从老爷身上松开。”
球球呜了一声,委委屈屈垂下大脑袋。
“没事。”温仪顺了把白老虎的皮毛。这小子大概刚在雪里打过滚,毛发都沾得雪,一化就湿漉漉的。“老虎么,就是好动的。待开了春,就放它回山里去。”到时它也该大了,懂得找母老虎了,这里可没有别的老虎给它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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