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盛差点以为自己脑袋要开花了。
却见这个眉目狠厉的陌生人蹲下身来。
“孤乃大乾太子,不是大皇叔能骂的。而他——”元霄轻声细语陈述事实,又将手往温仪处一指,说,“是孤的。皇叔最好也记清楚。”
太子,原来他就是离京十二载的太子?
景帝的儿子。
元齐盛一怔,随后便道:“太子如何!本王还是你的叔叔,你这是大不敬!”
“十五年前叔公不当我爷爷,却要当我爹的时候,也没想过敬不敬。”元霄笑了笑,轻而易举将元齐盛从雪地中拎了出来,轻轻一推就令他坐回了翻倒在地的车辇中,“皇叔不高兴可以告诉你的父皇,顺便请他叫太医治治你那双认不清人的眼睛。”
这个变故只在眨眼之间,温仪没有来得及制止——
其实不但没有,他还趁乱偷偷丢了两个雪球。
真爽。
温国公默默地想,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蹲在那边的叔侄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大皇子脸色不大好。元霄站起身转过身来。温仪赶紧把手藏在身后,偷偷扔掉了没攥成功的雪球,让它出师未捷三个字。
“走吧。”
太子殿下说,率先迈出了步伐。
周遭一干人等十分有默契地让出了一条道,哑口无言。他们都是头一回见太子,也是头一回晓得太子这个说风就是雨说打你就绝不二话的狗脾气。
简直是皇亲贵胃中一股清流。
妈的,这是太子吗?这是土匪啊!
这么多年来,除了温府一帮人时时刻刻老爷长老爷短的护着,温仪还没被谁这么护犊子过。对方还是个半大孩子。人嘛都是感情动物,被人护着温仪心中铁定是高兴的,但是总有那么些怪怪的。就仿佛是被——土匪抢了的民女。
……
温国公瞅了元霄半天,斟酌几分还是出言提醒:“以后这样的行为还是——”
元霄打断他:“你不高兴吗?”
温仪:“……”
“说实话。”
“咳。”温国公腆着老脸,“挺高兴的。”
高兴一时爽。
迟到火葬场。
元帝黑着脸,已经风雨欲来。
时间快到了,群臣都已到位,神官都站到了殿门前,还有三个人没到。
他捺着性子,脸有坤定宫中那只乌龟大王八那么绿。李德煊小心地看了看皇帝脸色,心中在给迟到的温仪几个祈祷,希望他们能快点来承担元帝的全部怒火。皇帝发起火来无差别迁怒还是很要命的。其实论起脾气,元霄比较像这位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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