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谢清玉冲温仪做了个口型:“肃岭。”
温仪不动声色地将话收在眼中,而后道:“此事陛下早有决断,臣无话可说。”
这句话说得叫一个滴水不漏。元帝果然没有发现温仪早就开小差开到了九霄云外,当下便道:“抒摇皇子与民同乐的习俗,朕觉得很好。故而此次派太子出行,也是想要让他锻炼一下。肃岭一事,明儿和陈李两位大人已着手处理,欺上瞒下的,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最后一句话声音虽不大,皇帝却有意无意把众人都看了个遍,看得温仪莫名其妙一阵心虚。大约是因为拐了他侄孙的缘故。当下清咳一声喝了杯茶,搞得皇帝多看了他两眼。
既然提到这件事,就不得不提另一件。
元帝道:“朕听说了,霄儿在路上多亏有太子照料,这才免落于病。”
古尔真笑道:“是贵国太子殿下运气好。”
毕竟若非与另外一种毒性互相压制,大乾太子这一路也就和赵一一个样,脸红心跳地躺在那里喘气,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甚至还和温仪弹琵琶。
元帝当下便道:“另一种毒?”
却是元齐安也在说:“怎么会有另一种毒。”
太医所,元霄单独有个隔间。
而元齐安,确实如温仪所料,离了大殿之后,便悄摸摸来找了元霄。之前动静那么多,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把太医都分给了太子,务必保他平安无事。
不知道的还当太子就要嗝屁,心中还疑惑呢。
元霄嘎嘣嘎嘣嚼着个红通通的果子,伸着一只手给薛云把,说:“是啊。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怎么六叔不知道吗?”
元齐安确实不清楚。
不过是皇后自作主张做的一件蠢事,甚至可能连元齐康都不晓得的,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事除了死了个宫女外,并未造成太大的后果。最多刚开始宫里议论过一阵后,很快就被别的事情给盖住了。
景泰宫里最开始传太医时,这消息元齐安是知道的,不过贤妃让他和元齐明不要插手此事。因为皇后这个人,是使绊子嫁祸干惯了的,事情刚发生,还是安安份份不要出门被惹事的好。是以元齐安连景泰宫的宫门都不曾经过。
如今想来——他若有所思,莫非是那个时候的事?
但太医不是说,只是寻常水土不服吗?
元霄看这位六叔脸色变幻,心中不知在算计什么,便笑了:“六叔,孤以为,这事你最该清楚了。如今看来,倒是孤冤枉了你。”话这当口,他一枚果子也吃完了,便将核扔在盘中,收回手捋好袖子问薛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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