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真陡然一震。
再看温仪,温仪却已垂下眼去,正亲和地任由宫中将碎片拾掇掉以免割伤人。
“强词夺理。”金拔汗还要再说,却被古尔真抬手一拦。
抒摇太子再抬起眼时,眼中便是璀璨一片了。
“小王浅薄琴技,难登大雅之堂。但若有人舞剑助兴,或可观一二。”
古尔真拱手朗声道:“陛下以为如何?”
“父皇。儿臣以为甚妥。”
却是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温仪抬眼看去,竟是元齐康。多日不见,他依然单薄瘦弱,宽大繁复的衣裳仿佛是套在了骨架上,虽瘦削,却自有一股风流。见温仪看来,元齐康朝他略略一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温仪心中暗道,元齐康向来沉默寡言,今次倒是抓住机会好使一招了。
大约是因为元齐盛在封地未回,元齐明被派去了肃岭,而元齐安又偷偷溜走。这便只剩下三皇子元齐康一人,自然是由得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这时出嘴,他是想说什么呢?
元齐康笑道:“既是请太子抚琴,我们这边,也要请出一位太子才好。”
“父皇。儿臣先前见过霄儿舞剑,又曾听说他在国公府中时,教授一众侍卫剑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将国公府中的假山都削去了一半。不如趁此机会,请他为古尔真殿下略略舞上一次,好助个兴。”
话至此处,温仪明白了。
这是被迫着要让元霄出来呢。
元霄之所以被抓去太医院,从根本上而言,并不仅仅是为了治他的病症,而是因为温仪要解他身上毒性。不错,是温仪,而非元帝。是以将元霄直接往太医手中一送这件事,明面上瞧着是元帝下的旨,只有温仪自己知道,他在明里暗中朝元帝吹了多少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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