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真殿下。”温国公挽了个剑花,和着古尔真一指弦音,“请了。”
音色泛起,剑光如虹。
牢牢记着温仪的嘱咐看着太医给赵一调药的太子心中忽而一震。他摸了摸心口,觉得那处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亦或是像有人拿了个小锤,轻轻地一敲。虽然不是很重,却令人心中一悸,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元霄陷入沉思。
薛太医给赵一调配好药方,回身见太子摸着心口发愣,当下停了手中动作:“太子殿下?”嘴上这样紧张地叫着,心里却在哇哇大叫,不会罢,虽他先前所说不假,但两种毒气互相压制,暂未失去平衡,怎么这会儿毒气攻心了?
——毒气倒没有攻心。
却是元霄沉思半晌,仿佛终于明白了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凝重道:“孤似乎是病了。”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道:“相,思,成,疾——”
“是不是这个症状。”
薛太医:“……”他转过身,继续给那位赵侍卫配药,“这确实是个病。”生病的人容易胡言乱语,做一些寻常不会做的事,简称发神经,并且在发病的时候通常宛若疯子,是目中无人只有自己的臆想的——还很难治。
犯了‘相思病’的太子看向夜空。今夜无星,风倒是愈发和煦。他与温仪相识时正是大冬日,天寒地冻,他急着要赶进平都,还特地偷偷去打听温国公是个什么人,结果除了与苏炳容他们一道水土不服了几日后,再无收获。谁能知道柳岸花明,下一刻温国公便自己撩开帐子霍然出现在他面前呢。
如今春暖花要开,倒未想到,他与温仪竟能走到这地步。元霄只消想到温仪,心头便很暖融融,像掺了蜜,令人眉眼要柔和起来,情不自禁便要微笑。心悦一个人要什么理由呢?没有的。他捂上心口,思念大约就是这种怦怦跳的感觉,越来越快——
见元霄忽然面色潮红,薛太医倒退了两步,一捣药一边心中默默道,看吧看吧,相思病的症状要犯起来了。两颊犯红,心跳加速,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沸腾起来?
他一把扔下手中捣了一半的药,心惊胆战地扶住喷了一口血的元霄。
“太子殿下!”
元霄猝不及防喷出一口血,呛咳了好几下,别说吓到了薛云,自己都有些恍惚。他看着这鲜红的颜色发怔,还有些懵:“这个相思病——这样儿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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