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留步。”
果然如此,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要等他走时才叫,故意的吧。
温仪回过身,和煦道:“陛下。”
然而叫住他的元帝看了温仪半晌,硬是没说半个字。温仪被他高深莫测的神情弄得全身不自在,大约是因为拐了人家青春正当好的侄孙,心里有些虚。从前见元帝如要债的,现在见元帝如负债的,总感觉有女婿见准丈人的错觉。
“陛下?”
温仪见元帝半天不出声,只能再叫一声。
元帝这才仿佛回过神,若有所思道:“温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温仪长施一礼,“陛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光你这礼节就说明了一切。
元帝走至他身边,绕着矜贵清雅的温国公转了一圈,摸着下巴打量:“寻常朕留不住你吃饭,如今留住便罢,还这么承情守到最后。”元帝站定,促狭道,“怎么,堂堂温国公会如此克制,是因为出了趟门,在外拐了哪个闺中小姐?”
“若当真如此直言便是,朕替你指婚,要嫁入你温府的人怕是能从这头排到那头。”
温仪按着额角:“陛下若是无事,臣便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走,心道,什么闺中小姐,宫中太子还差不多。眼见温仪果真要走,元帝忙道:“好了,朕不过是开玩笑,如此小气,倒是寻常的你不错。”
本是元帝莫名其妙多了心,才故意提了些别的。既然温仪脸色如常倒也无事可纠。
“朕找你,是略与你提一下肃岭的事。自明儿前往肃岭,那处果真闹起病来。若非你先前信中提及,怕还要多些无谓的伤亡。此事朕该谢你。”
温仪道:“臣食俸禄领君恩,大乾百姓亦是臣的百姓。若非那人主动撞来,臣又如何能得知肃岭的事,想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要令陛下当个明君。”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李德煊提着灯不出声地跟在后头替他们照着,远远落了两个侍卫,皆是花淮安心腹,照看皇帝周全。及至宫门口,就算温仪一避再避,元帝仍将话题提到了元霄身上。“如此也好,让太子长长记性,省得成天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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