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想到一种可能性的三皇子斟酌一会,不提高兴为何,却只先问道:“母亲,倒有一事我要问你,太子究竟何处惹你不痛快,你要冒着触怒父皇的风险出手。若你不出手,端妃也快要坐不住了。皇位之争,非要惹上人命?”
皇后沉默一瞬,起身道:“我只是看见他,就如同——”
看见了他的父亲,那个令她憎恶,令她明白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的男人。可这些话,她不想说给孩子听,污他耳目。她只道:“康儿,你可知你究竟为何体弱。”
元齐康道:“儿子知道。”因他幼时生病未能及时医治。他那时玩耍坠入水中,差点呛死,过后醒来,就只有母亲哭红的眼睛,并不见父亲。盛王妃告诉他,父亲去了平都。那时元齐康不明白,平都有什么好。如今他大约知道,平都究竟有什么好。
平都不好,不过是因为有人,故而难忘。
竟是如此。
呵。
先前皇后问他又是刁难又是解围图什么——其实原先不过是图个痛快,顺手一试。而今,元齐康才知道他能图到的究竟是什么。
他想起宴会上,温仪舞剑的身姿,那‘碧海波平’的气劲,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指柔勾情丝,这剑中‘指柔’的毒性入了温国公的身,想来温国公每一次挥剑,都是挥在了他意中人的心上罢。三皇子眼色沉了沉。不曾亲眼所见,当真可惜。
温仪打了个喷嚏。他总觉得被人惦记了一路。估计是元霄这崽子。
温国公到现在都对太子来露了下脸的事耿耿于怀。
这一路车马奔波,确也劳累。他靠在车壁边,待见到温府两个大字,方觉许久未归。其实也不久,从前他去往他国游玩,几个月甚至半年不着家都是常事,何况如今只出门半个多月。大约是这半个月内事太多,令他产生了日子漫长的错觉。
“温大人,到了。”
便听车夫低声通报。
温仪略一点头:“有劳。”
这才掀帘下车。
温府的人得了消息,早早候在门口。秦三自然是早温仪一步就在了的,温仪朝温蜓点点头,少年就机灵地遣走了其余见到老爷回来纷纷凑热闹的众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苏炳容和白大公子。苏炳容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出门在外发生何事的,若知道,这府内早就呆不住了。依白家大公子的功力,想脱身带走个人,也是十分方便的事。
秦素歌道:“老爷。”
温仪点点头:“进屋里说话。”
秦素歌跟在温国公身后,待对方脱下衣袍换上便衣落座,轻吁了口气,方觉自家老爷月余不见,竟是清减了些许。想来这段时日,或许过得并不如何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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