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哀家要去御花园。”
小安子顿了顿:“那——”
“去皇后那里。”太后理了理云鬓,淡淡道,“哀家还有事要和皇后说。”
回宫这三个多月,倒从未插手过后宫的事,不知皇后如何打理的后宫,竟然连个需问责的宫女都拦不住,还让她跳了湖。“若这宫中,不论谁犯了事,都一跳了之。还要这法度做什么?摆着看么?”太后道,“长嫂如母。她若不会管,哀家教她管。”
这后宫中的事,要真论起来,远比前朝来得血雨腥风。
这些元霄管不着。他理了理衣裳,一路朝宫门疾行过去,还不忘记问春兰:“孤这行头怎么样。瞧着比那抒摇太子如何?”
春兰抿着嘴偷笑:“殿下清灵脱俗,谁都无法比的。”
偏有个不解风情的常怀之,悄悄落后半步问春兰:“……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和抒摇太子比衣着?他瞧着不像是注重着装的人啊。”寻常在外头,元霄连个腰带都懒得多整一下。这种不当自己脸是脸,活得粗糙的模样,常怀之是亲眼见的。
真是西边出太阳,长见识了。
今天不是常怀之当值,本是进宫来寻花淮之套套近乎,想把自己和银烛的事儿趁热办了,只是花淮安被派出去保护古尔真和国公,他寻了个空,听闻花淮安快回来了,干脆也往宫门口去迎。半道上就碰见了元霄。
春兰道:“士为知己者死呀。”
常怀之:“……”
这两者有关系吗?
春兰见他一脸木呆,一边心中想着,常副统领这个模样,也不知是怎么把银烛给哄骗到手的。一边又想,看来书也没读过多少。要不怎么就不知道,后半句是女为悦己者容嘛。她不过是逗他一逗,并不是真的要和他多说。几步赶上了元霄道:“殿下,走慢点。出了汗容易进风,对身体不好。您还病着呢。”
半路儿要回来的温仪可没想到这大乾宫门口,齐刷刷站了一溜的人,眼巴巴候着他们回来。他若是知道,保不齐拐脚就跑。前日元帝就下了令,要他好好陪着贵客,尽地主之谊。
对方既然是太子,大乾这边理应也派出两位皇子。
可是三皇子自那夜被惊扰后,又卧病在床闭门不出。元齐安说不放心三皇兄,拎了东西前往福禧宫,一呆就是半日,瞧着确实照顾得体。二皇子远在肃岭没回来。这便没个别人,只有温仪一个顶仨。温仪还挺乐得和古尔真打交道的。
“我有一只老虎,还是十多年前,你们使臣来大乾时带来的。”温仪正与古尔真走在回宫的路上,他们这两日将平都内外都转了一圈,见足了大乾盛景。他赞叹道,“都说抒摇人杰地灵,就连动物都颇具灵性。我自球球身上,算是见识到了。”
——不从人身上见识,从一只老虎身上见识。古尔真也不知道这人是骂他呢还是夸他。但只作好话听,顺着对方的话说:“不过是山灵野兽,不足为奇。平都俱是青年才俊,抒摇若多些像国公这样的人,孤这心中也就安定了。”
温仪一听就知道古尔真在抛话引子。
此刻他该问一句:“殿下何出此言?”古尔真便能顺理成章往下接。
可是温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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