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就算不是太子他爹,也能知道这狗脾气会做些什么事。幸好他不曾亲眼所见,不然再联想过太子他爹当年是如何作戏的,能直接气得将太子沉湖。
他在书房沉思了片刻,问李德煊:“那抒摇太子和薛太医的进展可有起色。”
李德煊摇摇头。他瞅了眼元帝脸色,小心提道:“陛下,大乾不能要一个有后顾之忧的太子。您是不是——”学老皇帝,先立个圣旨,免得埋下隐患。他这意思,元帝听明白了,太子多半是无用。这些时日,元帝也多方了解过何为柔丝之毒,可惜宫内宫外,有些见识的,大多说不出所以然。
知道所以然的那个,天天在跪祠堂,当然只愿看好戏,不会出半个字的。
“奴才偷偷听抒摇太子说了,就算有解毒的汤药,这身体的隐患算是埋下,谁也保不准往后会不会出什么事。”这大乾江山总不能交给一个不知有没有明天的人。何况李德煊知道,元帝从来就没有明说过大统该由谁继承。
老三多病,肯定是不行的。老大早就封了王,剩下便是老二和老六。这两人中,老二无才只有口舌之利,老六倒是个隐忍能做事的。
元帝沉吟了一下:“你把温仪和太子叫来。”
李德煊心中一惊,这是光打听消息不算,要当面摊牌的节奏?
可是——
“奴才方才说了,他们去了温府。”
“……”元帝无语道,“那就叫回来!”
“是。”
这会儿功夫,先前说苏炳容想他们了的温仪和元霄早出了宫门,正在半道。
太子撩着车帘看外头,忽然道:“停一下。”
温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来福茶馆。
温仪:“……”
元霄拉着他就要下去:“我上次——”他将话头按下来,总不好叫温仪知道,为了打听他还特地先偷溜进过平都。换了个说法,“我听说这里大多接待熟客。走,我们去喝茶。”
温仪有些时日没来茶馆了,实在是因为忙,事情好像一桩接一桩。这本是他当时诓元霄的地方,再过来,难免有些尴尬。就有些挣扎:“快到家了。”
“那也不耽误啊。”元霄铁了心要拉温仪下来。他宽慰道,“记皇帝账上,不怕付不起钱。”不错,元霄还记着这里的东西有些贵,肉疼地很。但是再贵,也想请温仪来一次。早前他听说温仪会在茶馆给人做小工,端茶送水。从前不认识的时候,温仪做什么也都罢了,他不放在心上。如今可不同,他怎么也得让温仪扬眉吐气一把。
这样想着的太子硬是将温仪拉了进去。
下人为难道:“老爷?”
温仪叹了口气:“你先回温府,叫秦三来接我们。”
“是。”
小二远远见车上下来两个人,眯了眼看清后,倒抽一口冷气,嗖地一声蹿了进去,把个钱掌柜吓了一跳。“掌柜的,要债的来了!”
钱掌柜一惊:“什么债,我们可没欠债。”
这边说着话一看,老板来了。
再一看,这回竟然是一身富贵来,不再装穷卖惨,身边还跟了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瞧着不过十七八,眉眼可见昳丽。莫非——钱掌柜恍然大悟,看向温仪的视线就带了丝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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