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愿笨一些,温仪也值得他跪在这里。
天地君亲师,都该晓得,他和温仪,正大光明!
“叔公。”元霄咬着牙,流下一滴眼泪,又很快被他抹去。他坚·挺地咬着牙,目光坚定,又磕了一个头,“他明知自己救我,可能会死,但他不说。他用三日之约骗你,骗我,好叫我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救助。如今我跪在这里,他却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若今次有什么事,这条命,我是要还他的。叔公,我来,还想请你救救他。”
“你救救他。”元霄道,“若你要我当太子,我便好好当。若你嫌我碍眼,我便离得远远的,连凉州也不去。若你要保大乾安稳,我可以上阵杀敌!我什么都肯做!”
元帝怒骂:“你为了一个男人,说你什么都肯,你竟然说的出口!”
“我喜欢他,愿意为他,我没有错!”
“你!”
元帝怒而对上元霄的眼,却见那双从前盛满了苍月的眼中,满是坚定和执着。那一声‘何错之有’掷地有声,声声泣血,却如一柄利箭,忽然戳中他的心口,令他的心莫名痛起来。
侍卫还在那里呆着,不敢上前,也不敢私自退下。直到元帝道:“还愣着干什么!朕说了,打死算数!”
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上前将太子扶起来,拉到外面,愁眉苦脸。李德煊心想,完蛋,皇帝气头上的话,可不能当真。连忙冲侍卫使了眼色,侍卫心领神会。一个个高抬轻落。
“一。”
“二。”
……
声声棍棒到肉,元霄声都没吭。
“十五!”
再轻那也是真打,也是有份量的,何况太子毒刚解,又磕了那么多头,人还虚着。没受几下就晕了。侍卫一看,不得了,太子眼睛紧闭,冷汗频出,哪里还敢真下手!李德煊眼瞅差不多了,连忙进去和元帝求情。
“陛下,太子殿下太虚弱,要断气了。”
“他不是很能吗!还能和朕磕死!才打了几下,骗谁?继续打!”
李德煊苦着脸道:“陛下也知道他是磕了好几个头的,额上都见血了。轻者是皮外伤,重者是颅内伤。何况,太子殿下为何要冒犯陛下,不正是因为温国公舍身解毒,他大为感动,这才一时冲动,不管不顾请陛下开恩吗!”
外头声音倒还有,但其实是侍卫打在了自己身上。他们哪敢继续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但若不打,万一皇帝觉得没面子,到时候强撑脸面,下不了台,他们也不好办。这年头混饭吃不容易啊,还得考虑老大的面子,侍卫心里苦。
“陛下,景帝就这一个儿子。真的打死了,也对不住老祖宗啊。”
元帝没有说话。
李德煊什么人啊,元帝不知道,他就能知道这皇帝心里肯定软了,当下便自作主张出去喊道:“陛下开恩,还不快住手!”这么一嗓子叫了停,元帝果然也没有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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