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路上。”
“太子呢!”
那官员要哭了:“这,这臣不知道啊。”太子不是应该在宫里吗,问他做什么啊。但他总算还记得温仪的嘱咐,只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个物件来。温仪说要是皇帝看上去非常想砍他的头,举这东西出来,或许还能保一条命。眼下他觉得他的脑袋非常需要保护。
“但是,温国公要臣将这腰扣呈给陛下。说陛下看了后,就会明白了。”
李德煊很有眼力见地将那腰扣拿给了元帝。
元帝翻来覆去一看,这是个屁?
李德煊一眼瞥见腰扣背后的字样,上面写着越南望三个字,附耳道:“陛下,奴才听说,温大人此次轻装简行,特地出关迎神官,就是在看是否有人会站不住脚。这个腰扣,与他先前在五禄台受刺时所获那枚是一样的。”他状似无意说,“越南望,似乎是姜国人。”
“……”元帝眯起眼,“你是说,这么几次,都是姜国搞的事?”
“奴才也只是猜测,想必温国公发现了什么,才会留在抒摇。”李德煊提醒道,“先前他和陛下说起抒摇时,不也提到对方受姜国所累?”何况抒摇的二皇子都成了别人阶下囚。
“奴才以为,温国公虽然看着不靠谱,可所言所行,都是有他的道理。”
“……”
外头一声极轻的动静,地上跪着的人无知无觉。座上那个人却不动声色抬头看了一眼。
是夜,宫中本已陷入沉寂,连灯也没亮着几盏。却有一道人影倏忽飘了出来,他站在庭院之中,等巡逻的人经过,便翻墙而去。宫中值守的侍卫仿佛是被定了身,瞧不见他一样,由得他如入无人之境。
等那人走后没多久,黑暗处才站出来一个人,一身暗风披风,遮住了明晃晃的衣袍。
元帝面无表情:“朕还当那些送上案头的情报是假的,是温国公骗朕的。”可惜,温议诓他算计他这么多次,轮到该骗他的时候,却一点也不骗他。果真是坏透了。
李德煊没敢说话。
元帝久久立在风中,方哂然一笑:“朕的儿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勾结外党,私谋害朕。倒是有点魄力。”可以。最狠帝王心,倒是有那么一两个是有这心的。瞧着是父子,写着是君臣,说来轻描淡写,不知是否伤心。
先前温仪夜访福禧宫,与元齐康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但他花费大力气所查双生花所在之地,得知南姜产此物最多。盛王当年的封地便在北地,自入了宫当皇帝,便不曾与原先旧地有过牵扯,唯有三皇子,打着探望故人的名头,曾经代皇帝去过那么一两次。
种种巧合,令温仪不得不生疑。
他将这个疑惑干脆地抛了出来,就是在元齐康心中扎了根刺,扎完刺,又下了古尔真给的香——这种香闻久了,久思少眠的人会愈发烦乱。元齐康这么谨慎忍得住气的人,倘若不打乱心神,是不大可能露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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